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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如若淨安師太今日仍不肯見,怕是以後再要見也難了鴉尚有反哺之情,羊也有跪乳之恩,畜生如此,何況我為人子的,還望住持體恤替我呈情。”
溫簡說話的時候,阮紅嬌在一旁看著他,她見過抓捕盜賊時勇猛的他,也見過審訊犯人時咄咄逼人的他,還見過和同僚喝酒吃肉時爽快的溫他,卻獨獨沒有見過身為人子乞母求見時的他。
此時他低垂著腦袋,聲音低沉、難掩憂愁,一掃平時的傲氣銳氣,不知為何緣故,他這一番話也讓從小失去生母養母的她有一種感同身受的難過。
觸動阮紅嬌的時候,住持師太也被打動了,點頭肯允,答應帶溫簡去淨安師太的屋外候著,她進去勸一勸,試試看能不能讓這對母子相見。
溫簡本是想要留下阮紅嬌,待到他與母親和好之後才引見,可這時候阮紅嬌站了出來,問:“我陪你去可好?”
溫簡望了她一眼,道:“你確定?”
姑且不論他母親肯不肯見他,即便肯見了,母子相見自有一番話要表,不一定能立時能馬上見她。再說了,溫簡若是想要母親接受一個二十多歲有殘疾的寡婦做自己的媳婦,他至少要先做一番呈情,說服了母親之後才好引見阮紅嬌,才不至於讓這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在初見的時候產生隔閡。
阮紅嬌都這個年紀了,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知道溫簡怕母子相見的時候冷落到她,所以甜甜的笑起來,上前與他並排,道:“無妨的,我陪陪你。”
溫簡見她執意若此,也只有回之一笑,帶著她一同去了。
慈淨庵原本不過是一座只有幾間瓦房的小尼姑庵,自淨安師太在此出家,才在衡陽溫家的捐贈下修成了現在這種三進三出的格局,加上當日是住持師太親自剃度,收了淨安師太為入室弟子,故而其地位輩分超然,有自己的小院子以及佛堂。
住持師太帶著溫簡及阮紅嬌到了小佛堂前,裡頭有喃喃的誦經聲和敲木魚的聲音傳出,想必便是淨安師太在吟誦經文。住持示意他們停下等候,然後自己進去了,不多時裡面就傳來說話的聲音,以他二人的功力,自是將裡面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盡是些住持師太勸慰的話,言明瞭溫簡如今脫離了六扇門,承諾再不回京受職,又帶著未婚妻千里迢迢的過來,要她放下心結,去見一見那孩子。
淨安師太的吟經不停,木魚不止。
住持又說,京城與衡陽快馬不過三、四日,可是衡陽到太平鎮卻是路途遙遠,今日孩子苦求上門若是不能一見,日後他成了家,有了他的孩子你的孫兒,牽牽掛掛的想見就更難了,難道你就真捨得?
越說道後面,敲木魚的聲音漸漸亂了,可見淨安師太內心的掙扎。好半晌,木魚聲終於停了,只聽一個低婉的聲音,輕聲嘆息,道:“師父你不必多說了,我既然已入了佛門,那些都跟我再無關係了。”
住持道:“你我雖是避世修行之人,然畢竟自紅塵而出,這世上一花一草、一葉一根都有它的出處,也有它存世的道理,我們修行所謂不過參透佛法自然,行善積德,普濟眾生,若是隻因‘修行’二字而捨棄了人之本性,未免本末倒置了,我知道你當初是在菩薩跟前發了願的,故而害怕見了那孩子反倒對他不好,可菩薩慈悲,心懷眾生,又怎麼會叫人骨肉分離,令母為子啼,子以母悲”
外面等著的溫簡聽到了這裡,再也按捺不住,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大聲道:“母親,是兒子不孝!”
害怕自己破了誓言令兒子遭到報應,才是淨安師太不肯見溫簡的原因,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兒奔生,母奔死,不論溫簡心中有多少愧疚多少遺憾,總不及甘願在這寂靜深山之中,日日為了丈夫孩子誦經祈福的淨安師太。
“母親,兒子知錯!當初不該不聽母親的勸告,傷了您的心,您現在不肯見我,待到父親知我不肯回京,怕是也不會再認我,如今兒子已是一個辜負母恩又違抗父命的罪人!母親,兒子知錯了,兒子將於此長跪叩首,乞母一見”說罷溫簡當真跪著磕頭,重重的磕在石板地上,發出陣陣悶聲。
當初溫母*惜孩子,令其不準入六扇門,不準子承父業,可是溫父卻是對他寄予希望,望他能夠繼承家業,入六扇門,官拜朝堂。
溫父溫母隔閡越來越大的同時,夾在當中的溫簡才是最矛盾的,不是辜負了母親,就是違背了父親,難以雙全。
迫不得已的話溫簡一句不說,將過錯全攬在身,然而明眼人又豈不知他當時的難處?裡頭的淨安師太聽到他的聲音,已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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