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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快要憋不住想哭了。
那麼大老遠的路,又換汽車,又坐火車過來,那些雞蛋竟然一個都沒有碎掉。
想到這兒,她才注意到舅舅的身上。
一身深藍色的西服,明顯農貿市場出廠,腳上一雙嶄新的皮鞭,一看就是人革皮的。觀之舅媽的身上也是一樣。很明顯,他倆就是為了來參加她的婚禮才置辦了這身兒行頭。
她這舅舅,真是一個實心眼兒疼愛她的人。
越想,心越酸。
舅媽見到她的樣子,樂呵呵的說,“你舅啊,說你小時候就嘴饞,整天就唸叨著要吃雞蛋,沒事就趴在雞窩邊上守著這不,一路上他都把雞蛋提在手裡,害怕壞了”
咬了咬唇,佔色小心翼翼地接過那袋雞蛋,心裡覺得這是她收到的最好結婚禮物了。轉頭交給了小保姆拿去收好,她乾脆坐在了舅舅的旁邊兒,壓著心裡的情緒,小聲安慰說。
“舅,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哭鼻子呢?好不容易來了京都,這一回,你跟我舅媽,得多住些日子再回依蘭去吧。”
“那可不行。”一聽她的話,俞亦貴急得直襬手,聲音哽咽著說,“你現在跟著人婆住著,俺們親戚過來,太過嘮擾了,不僅要被婆婆拿話來說也留不下什麼好印象舅舅已經訂好了後天的火車票,趕緊的就回依蘭去了”
鼻腔裡有點兒堵,佔色心裡酸得不行。
“舅舅,我現在都工作了,拿的錢不少,正好能帶你逛逛故宮,爬爬長城什麼的”
她這邊兒好說歹說,她老舅就是擺手不依,說來就是不能給她添了麻煩,怕人家說,新媳婦兒剛進門,整天帶著自個兒老舅像什麼話?
佔色哽咽了。
比起那個貪得無厭的魯有德,她突然覺得舅舅給她的,才是家人的溫暖。
越是如此想,她越是想不明白,對她這麼疼愛的舅舅,為什麼這幾年來,她的腦子裡幾乎沒有了什麼深刻的印象?!
一家人好不容易碰著面兒,說說嘮嘮間,很快就到了中飯。中飯也是那個孫助理安排的,不算太豐富,可又引起了舅舅一番長吁短嘆。到了下午,也沒有啥事兒,就是家人聚在一起談論明天的婚禮,還有各自的家事兒。
佔以見魯有德沒事就往跟前兒湊,拉了追命就往旁邊的屋子去了,不想看見魯有德的樣子。
不多一會兒,兩個姑娘正聊著,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喧鬧聲兒。
豎著耳朵一聽,竟然是她那個老實的舅舅發大火兒了。
“你們,你們氣死我了,咋地能做出這種事兒來?”
聞聲兒,佔色急忙地跑了出去,只見牛高馬大的舅舅,正怒氣衝衝地瞪著魯有德,“姓魯的,這些年俺們家境不好,也接濟不上你們家。可那會兒你怎麼跟俺保證的,你說你對小么是個實心的,可咋能這麼潑皮。你說說,你讓俺家姑娘受了多少委屈?”
“大舅哥,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哪兒對不住她了給他找了這麼好的人家,要錢有錢,要勢有勢,她啊,以後做少奶奶,做闊太太,就偷著樂吧!”魯有德小聲兒反駁著,不過身板子卻不住往後在退。
別瞧著魯有德身板兒也不小,可他一直都在城裡長大,對著這農村五大三粗的漢子,還是有些忌諱他的拳頭。更何況,早些年,俞亦貴就曾經狠揍過他一頓,心裡現在還留著陰影呢。
“你個老潑皮!”
俞亦貴恨恨出聲兒,見到佔色出門來,又衝她招了招手。
佔色錯愕了,這麼個感性的舅舅,竟然有這樣狠的脾氣?
她急忙過去,不解地問,“舅,怎麼了?”
難過地拍著她的手背,俞亦貴自責不已,“小么啊,剛聽你媽說了。你可算受委屈了。舅舅還以為你找到好人家了,誰知道,原來你這嫁人都是被人給逼的?行了,俺們人窮了,志不能短。怎麼著都不能把俺閨女給搭進火坑去你說,差那個姓權的多少錢?舅舅家剛建了新房子,回去就賣了還有你大弟打工也攢了些錢,咱們先還給他。這個房子——”
說到這兒,俞亦貴又惡狠狠的盯著魯有德。
“這個房子你們也趕緊地退還給人家,給我好好地回依蘭去過自己日子,守著窩,不比吃人落氣飯強啊?還有你,不要在這兒尋閨女的麻煩了,好端端的大閨女,就被你們給合著夥的賣了”
佔色一聽,總算知道她舅在生什麼氣兒了。
第一次,有個親出來給她申冤,她心裡溫暖得快要融化了。可是,事到如今,她其實嫁給姓權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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