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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佔老師,你看,你老公可真心疼你啊。”
那幾個女人,本來就是專業搞婚慶這個行當的,而且還是為上層社會的人做婚慶的。平時她們見過的婚紗數量,又比佔色和追命倆多了不知多少倍,自然會有比較明確的比較。就在她們的驚歎聲兒裡,追命姑娘一雙眼睛幾乎瞪成了銅鈴兒。
“佔色,天啦!我也想穿不行了我也想嫁給老大”
佔色聽著她打滾撒賴的玩笑語氣,忍俊不禁地笑了一聲兒,心裡那股子鬱氣,突然長長地吐了出來。雖然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了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不管多麼名貴的東西,姓權的都可以搞得到。但此時,她卻又不得不承認,他並不是完全在敷衍,多多少少還是用了心來準備這個婚禮的。
至少,它叫依蘭而不是叫其他什麼名字。
世界上沒有對愛情不熱衷的女人,也沒有對婚紗這種與愛有關的產品不喜歡的女人,佔色知道,自己也不能例外。雖然她沒有像追命那麼誇張的表現出來,可此時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一些觸動的。
就在眾人對婚紗品頭論足的時候,她拍了拍追命。
“行了!還不快看看給你準備的伴娘服”
“對啊,我差點兒就忘了這茬”
追命樂顛顛地跑過去了,可目光還不時停留在那件‘依蘭’婚紗上。
佔色看著她的側臉兒,能猜測到她的心裡,其實沒有表面上那麼的好受。然而,感嘆之餘,她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或者跟她說道。太過矯情的節奏點兒,她踩不出來。
看著追命反覆地摩挲著那件伴娘禮服,她目光淺淺的眯了起來。
正在這當兒,老媽俞亦珍突然從屋外進來了,臉上掛著由衷的笑容,可以看得出來,她今兒的心情不錯,氣色更不錯。拍拍佔色的後背,她喜氣洋洋的對她說。
“小么,你舅跟舅媽到家了”
“我舅來了?!”
佔色跟追命交待了一嘴,就跟著俞亦珍出了屋子。
自從到京都來唸書之後,她這大幾年都沒有再回過依蘭了,也沒有再見過舅舅俞亦貴,平時偶有電話往來,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嘮的嗑兒。而且,她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離開的時間太久了,她對這個舅舅的印象,非常的模糊。仔細回想,想來想去,似乎都像停留在很小的時候。
之前,她就聽老媽說過,舅家家裡這些年的光景不太好。俞亦珍早點家到了縣城裡,而那個弟弟夫妻倆,一直在依蘭農村裡熬著,家裡也沒有做過什麼買賣,有一個兒子在外地打工。雖說在這個年頭不至於捱餓,可那艱辛苦辣自然非體驗不足道。
想到這兒,佔色不僅有些心酸。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大概就是這樣比較出來的效果?
一入客廳,佔色就見到俞亦貴。
幾年不見,她舅好像瘦黑了不少,好在北方漢子的塊頭都還還高大,就是長常勞作過的臉上,有著飽經風霜的深深皺眉,怎麼都隱藏不住了。她記得舅舅今年也不過四十多歲,可這麼打眼一瞧上去,跟城市裡四十多歲的男人比較起來,簡直天壤之別,她舅的樣子,簡直就像個五十開外的老頭兒了。
心裡突然有些心疼了,她笑著走過去,親熱的招呼了一聲兒。
“舅舅——”
俞亦貴也是多少年都沒有見過這個大外甥女兒了,乍一見到,比她的樣子還要激動得多,嘴裡大聲的‘哎’了一句兒,咧著大嘴,又是笑著,又是感嘆。
“真好我這苦命的姑娘總算找到好人家了”
說完,好好的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泣不成聲地抹起眼淚兒來。
佔色見到舅舅這麼感情,向來淡漠的性子也觸動不少。而且,就這麼幾句話下來,就那動作那神情,她心下卻真真兒的知道,這個舅舅是真心疼愛她的。一念到此,她越發覺得自己這些年在外面,就拼著自己那點破事兒了,平時給舅舅去的電話都少了,不由就愧疚了起來。
“舅舅,來,喝茶!”
接著,她又遞上一杯給旁邊正在安慰舅舅的舅媽,“舅媽,你也喝茶。”
舅媽也一個典型的農村婦女,面色粗糙,不過性子潑辣,“哎哎,外甥女兒,你就別再忙活了,俺們在路上吃了不少水呢。對了,你舅還給你帶了點兒雞蛋俺們自己家養的雞生的蛋,土雞蛋,你舅說給你帶過來嚐嚐,我說人城裡啥東西沒有啊,你舅偏不聽”
看著舅媽從身邊兒的布袋子裡撿出來的土雞蛋,佔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