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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裡又有一波眼淚掉下來,她輕輕的堅持的吐出一個字:“不!”
“你告訴我,你要什麼?你要怎麼樣才肯留下來?”他這樣無力的問她,覺得整顆心要疼死了,這是他二十九年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就彷彿有根細絲緊緊的勒在他的心上,努力掙脫卻越用力越疼痛。
“我不要什麼,我只想走!”她再次抱著他的脖子,眼淚嘩啦嘩啦的掉下來,這個給了她許多第一次的男人,她不想在他身邊沉淪下去,失去自己;她要在自己還能抽身的時候走出去放逐愛情,她不能在這樣的感情裡淪喪自己所有的理智與尊嚴。
所以,江承浩,對不起,我要走,我一定要走,趁我還能夠左右自己的時候離開你,離開這裡,這樣我至少不會失去自己,失去那份微不足道的自尊。
她只想在自己還能轉身的時候,徹底的轉身離去,父母的愛情,她見過了,她不要滿世界裡只有那個男人,她不要那樣卑微的活著,受盡等待的痛苦,她不要!
愛一個人,原來是這樣這樣的無助,就像孤獨的行走在沙漠裡,風雨無情的落下來打在身上,你卻避無可避,無能為力,她到現在才知道,她終於到現在才知道。
她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了。
她離開他的肩膀,用力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努力的擠出微笑,說:“對不起,我情緒不太好,讓你見笑了。”她頓了頓,說:“我走了,這裡的東西,我走後你就扔掉吧!”彷彿怕自己多留一秒,會改變心意,連手包都沒拿,就急急的往外走。
“等等!”她走到大廳的時候,江承浩忽然叫住她,她心裡有絲慌亂,生硬的收住腳步,醞釀了一下情緒,回頭笑著說:“還有事嗎?”
只見江承浩手裡提著她的腕包走出來,神情平靜,看不出情緒,顧涼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心裡微微一縮,但她知道,這樣的神情讓她心安,這樣她離開了也不會抱著幻想。
“你忘了拿這個。”他將腕包遞給她。
顧涼涼接過腕包,說:“謝謝!”
轉身走到玄關處,忽然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江承浩一看,立刻跑上前,抱著她,喊了幾聲,她好像失去知覺似的不應不答,他有點慌,立刻取了車鑰匙,拿了一件薄毯蓋在她身上,將她抱下了樓。
到了醫院,立刻送往急診,他坐在急診室外面的椅子上,雙手交握著,時不時捏緊,時不時的鬆開,一顆心彷彿放在沸水裡煮,急燥得有些無所適從。
他每隔兩分鐘望一眼急診室上面的綠色方燈,每隔兩分鐘望一次,從來不知道時間那樣難過,秒針每挪動一秒就像是針紮在心上一樣,只是急不可待,內心煎熬,表面卻仍要裝作鎮定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醫生從診室出來,取下口罩的時候,臉上帶著和藹的笑,說:“恭喜,先生,你妻子懷孕一個多月了,只是身體虛弱才致暈倒,不要擔心,現在已無大礙。”
江承浩看著醫生離去的背影,猶覺有點不太真實,他弄不清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遲鈍,腦袋裡一片空白。
顧涼涼被安排進了病房,江承浩居高臨下的望著沉睡的女子,忽然思緒萬千,她不是一直吃避孕藥的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沉重的神色讓旁邊的護士小姐覺得有點好笑,一邊疏理輸液的膠管一邊笑著說:“先生,還沒見過您這樣緊張的呢,怎麼,您做爸爸不高興嗎?”
江承浩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勉強的笑著說:“哦,不是的。”等到護士走了,醫房裡只剩下顧涼涼與江承浩,江承浩望著熟睡中,眉頭微蹙著的顧涼涼,想必夢裡一定也不舒服吧?
他手指輕輕的放在她的眉心,輕輕的捋了捋,希望可以將她眉心的皺褶撫平,可他知道必然是徒勞。
接下來又給她掖了掖被子,坐在病床邊上,微仰著頭,看著藥水一點一點的掉進一指來長的儲水管裡,頭頂彷彿有雷聲滾過,關於懷孕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弄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有一瞬的恍惚和茫然,這種情況對他來說相對糟糕,向來頭腦靈活與理智共存的江承浩,忽然有點迷糊。
他害怕顧涼涼醒來,同時又盼望著她快點醒來,這種糾結複雜的心理,讓他很想抽自己。
顧涼涼是在下半夜醒的,彼時病房裡靜悄悄的,江承浩單手支著額頭靠在床邊上休息,大約是顧涼涼翻身的聲音驚醒了他,他睜開眼睛,看到顧涼涼正看著他,他恍惚的笑著,說:“醒了?”
顧涼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