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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沒有回答,沉默了片刻,站起身就往外走。儷萱對他的反應顯然十分訝異,眼睛連續不斷眨動,燙得卷卷的睫毛上下撲閃,黑漆漆撩人。她很快的說:“你想到哪裡去了?你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滿肚子壞水!要是讓你爸爸知道還了得!你得給我把話說清楚!”上前揪住子辰,子辰手一抬,把儷萱的胳膊掙開,儷萱拉住不放:“你爸爸毀了我的家庭,我的丈夫是被他害死的!如果沒有你爸爸,我不會成為一個被人唾棄的女人。他把我的人生撕得粉碎,你知道什麼叫父債子還嗎!”
子辰稍稍用力,儷萱踉蹌幾步跌在地上。
從四合院出來,茫無目的一通狂奔,到跑不動的時候才覺得雙腿韌帶劇痛,因為走得匆忙,沒穿羽絨服,身上只一件薄薄的運動衫,寒風凜冽,鑽進每個毛孔,受傷的脊椎也發作起來,痛得直不起腰。
子辰扶住人行道上的樹,大口喘氣,冷汗順著鬢角滴落下去,剛喝的酒騰的翻上來,吐了一地,盡是清水。初降大雪,路邊樹木綴滿銀花,建築物已成瓊樓玉宇,水泥路蓋了一層厚厚的白毯,純潔晶瑩,萬里無痕。
世界真乾淨。
希望誕生在自己身上
趙振濤很少在家。舜茵一個月最多見到他兩三次。除去他經常出差這個因素之外,最主要的是他回家太晚,常常凌晨突然醉醺醺的敲門,把門鈴按得山響。舜茵在新婚的頭半年裡,幾乎每天都為他等著門,把爛泥一般的趙振濤扶到床上,幫他擦洗乾淨,替他蓋好被子,然後去洗那些抹布般的內衣內褲和襪子,外衣得用除塵器刷去浮塵,摺疊好,再送去幹洗。漸漸的她覺得越來越吃力,報社離家不近,她沒有車,坐完地鐵還要倒一次公交,早晨天矇矇亮就得起床,被趙振濤折騰以後,夜裡只能睡三四個小時。所以趙振濤一出差她就像放了假,求之不得。
趙振濤並不像舜茵想象的那麼疼愛小博,某些程度上說他甚至很嫉妒趙老太太和舜茵對小博好。舜茵第一次誇小博長得比趙振濤好看的時候,趙振濤就滿臉不高興的說:“我是沒人管,有人給我好好收拾,我比他好看!”
這以後舜茵很小心,儘量避免說類似的話讓趙振濤不高興,但是趙振濤看見小博有很多玩具顯得頗為失落,他認為沒有必要這樣寵著小博。趙振濤這種態度並不能理解為嚴父對兒子用心良苦的教育,因為趙振濤曾經當著舜茵的面對小博說:“兒子,長大以後爭口氣,不找夠二十個女朋友不結婚!”
舜茵對他這種奇特的教唆提出異議,趙振濤說:“誰讓那些女人自己願意的。關我兒子什麼事!”
這似乎意味著只要在地上撿到錢包就可以拿回家隨便花。舜茵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思想,尤其是他拿這種思想教育一個十歲的孩子,這簡直太可怕了,難道趙振濤的夢想是培養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西門慶?難道他希望小博和西門慶一個死法?那樣死很有面子?如果滿世界都是西門慶和潘金蓮,婚姻制度似乎也沒必要存在了。
逐漸的,舜茵發現趙振濤這種態度是因為受了太多女人的騙。他受騙看似委屈實則必然,不估量自身條件熱烈的追求十來歲的少女,並認為少女們會單純的愛上自己而不求任何回報,基本上,趙振濤這樣的男人正屬於騙子們的目標客戶。街頭騙術已經證明,上當的都是愛佔便宜的人,感情也一樣,抱著佔小便宜的思想四處捕獵,只能招來騙子的誘餌。
天上不會掉餡餅,說起來誰都知道。但生活中總是被遺忘。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為幸運和奇蹟會降臨在自己身上,事實卻是:所有的幸運和奇蹟都是必然而不是偶然。
舜茵在報社還算順利,除了孔梓總是拉著她四處應酬,說一些天花亂墜的空話煽動企業掏錢之外,倒沒有什麼太過分的要求。舜茵有時候也幫腔,但事後非常慚愧,孔梓教育她說,一個成功的廣告,在於積極的利用有針對性的元素,把廣告所需傳播的資訊進行加強,傳遞給消費者,從而引起消費者的注意,使消費者對產品發生興趣,並進而刺激消費者的慾望,促其產生購買行為。這並不是欺騙,而是銷售。我們如約提供承諾的服務,客戶支付報酬。
道理聽上去滴水不漏。但舜茵還是覺得小小一版廣告收幾萬塊太貴了。她不是業務員,可她知道孔梓在拉來的贊助裡面有提成,提成很可觀,隨便一筆都是宛縣一個普通農民家庭全年的收入。要是每個農民都來做業務員就好了,舜茵想,那樣每家都能過上好日子。
最近舜茵有些不舒服,生理週期停了兩個月。她去藥店買來試紙測了一下,兩道紅槓。接下來得到醫院確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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