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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燕山果然應聲而倒,手裡的銀牌也掉在了一邊。公孫清哈哈大笑,轉身走到慧真和王雲峰跟前,道:“委屈兩位了!”王雲峰在心裡一個勁地罵娘:“你這個會裝死的灰孫子,還不快來解開俺們的穴道?”
正自氣惱,忽見公孫清眼露殺氣,雙手一抬,亮出兩柄飛刀。慧真一驚,暗道:“難道他要殺人滅口,可是”念頭才轉,便見公孫清霍然回身,兩柄飛刀激射而出,噗嗤兩聲,一把射中蕭燕山的到大腿,深沒至柄,另一把卻射在了地上。慧真和王雲峰方才明白,他這般做是怕蕭燕山還沒有死透,才要做這樣的試探,眼見此人如此工於心計,不由得心頭髮毛。
那公孫清眼見蕭燕山中刀後動也不動,這才放下心來,急步向前,彎要去撿那塊銀牌。便在這時,慧真和王雲峰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個契丹男子驀然彈起,雙掌齊出,啪地砸在公孫清的後背上,當場便把他擊飛出數丈遠。兩人乍見這樣的變故,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公孫清跌落地上時,便像一團亂泥般癱在那裡,嘴裡汩汩地向外
冒著鮮血,澀聲道:“你”蕭燕山冷笑一聲,腳尖一踢那柄插在地上的飛刀,它嗖地竄起來,反射回去,正中公孫清的咽喉,他登時氣絕。
再見蕭燕山,彎腰抱起他妻子小蠻的屍體,身子又是晃了兩下,顯然中毒非淺。他回過身看了慧真和王雲峰一眼,那眼神空洞洞的,好像精力已經完全使盡了,接著,嘴裡發出一連串的澀笑,聽起來異常的悽苦:“就是死,我蕭燕山也不會跟你們這些南朝盜賊死在一起。”大步走到懸崖邊,那條右腿上插著把飛刀,流血不止,竟是恍若不覺。
暮色中,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縱身一躍,便向深谷中跳下去。他這一舉動著實出乎慧真的意料,若不是被點了穴道,他早叫出聲來。
谷裡又靜下來,西北風颳在臉上刀割似的疼痛,慧真和王雲峰的下半身早就失去了知覺,血脈也好似已經凝固了一般,兩人瞧著面前的屍骸,恍惚間如同隔世。後來,一陣馬蹄聲從谷外傳來,隱隱約約的,還夾雜著哇哇的嬰兒的嬰兒啼哭。
不多時,那輛奚車又被馬兒拉著回到了山谷,原來,那馬吃蕭燕山打了一掌,受了驚嚇,拖著馬車向外跑出了裡許後,又自行迴轉。而那哇哇的嬰兒的啼哭正是從車棚裡傳出來的,慧真想起那個契丹女子臨死前對蕭燕山說起的那番話,便知道車裡的孩子正是他們嘴裡所說的鋒兒,不覺心裡一喜,覺得這孩子一條命撿了回來,大人們之間犯下的罪孽也就減輕幾分。
緊跟著,慧真看見有人從樹上跳下來,正是他們這群人當中年紀最小的慧心劍客周春霆,原來他還活著
眼前的燭光依然在閃晃,那孩子這時又在周春霆的臂彎裡睡了過去。看著他的小臉,慧真和王雲峰猛然想到,倘若那對契丹夫婦果真是奉命潛往中原,去盜取少林寺的武功秘籍的話,又何必還要捎上個才滿週歲的孩子呢?
當時身處險境又遭逢一連串的猝變,兩人並沒有過多時間去考慮,現在仔細一想,便覺得裡邊有太多的疑點,又想起那個公孫清反常的舉動,當下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周春霆這時已把睡熟的嬰兒放在床上,見兩人拿了兵刃,知道是想要重回黑石谷去察看,便也把披風繫上,要一同前往。
王雲峰卻伸手攔住了他:“周賢弟,我和慧真師兄只是去谷中探視,並非跟人廝殺,你還是留下來吧!”慧真也道:“貧僧和王長老去去就來,賢弟留在客棧一來可做接應,二來便是這孩子,也需要人照料”周春霆想到自己的武功本來就不高,即便跟去也不濟什麼事,反倒是拖累了他倆個,便答應留下來。
此時,天光已經放明,他目送慧真和王雲峰騎馬去後,就回客房給那契丹嬰兒換上漢兒的衣衫。這麼以來,倒是真心喜歡起這孩子了,覺得他跟漢人孩童實是沒有什麼分別。
他原本算計著,慧真和王雲峰此去黑石谷用不上三個時辰就會迴轉,誰想臨近中午也不見回來,心下急躁,便有些坐不住了。忽爾尋思慧真他們是不是又碰到了契丹勁敵,忽爾想是不是那個惡魔似的的遼人又復活了?
如此胡思亂想著,整個人便像只熱鍋裡的螞蟻,片刻也安定不下來。又熬了半個時辰,見兩人依然沒有迴轉,周春霆心想反正在這裡耗著也不是辦法,索性便也返回那黑石谷去看看。他打定主意,裝束停當,便抱了那嬰兒騎馬出門。
出得代洲城,見迤儷千里的蒼山橫亙在遼闊的原野上,險隘疊嶂,如龍蛇起伏。陰渾的天幕下,南飛的雁陣列成人字形掠過,發出悽咧的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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