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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道:“且慢,讓我先翻書查詢一下,再做理會!”
周春霆大奇,問:“你要找什麼,現學藝嗎?那可是來不及了。”見他當真把手中的書卷翻開,那本《莊子》的內頁卻是用黃色的綢緞製成的,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字,眼見此人行事詭異,怕他是在故弄玄虛,竟是一點也不敢大意。
郎讀翻了兩下,便叫道:“有了,閣下是使劍的,我便用莊子的《說劍篇》來接你的招吧!”周春霆道:“那也無妨,閣下只須提防刀劍無眼就是了!”郎讀搖頭晃腦地說:“此言差矣,我要是不跟你說清楚,豈不是浪費了這《說劍篇》。”一清嗓子,道:“聽好了,我要用諸侯之劍對付你!這諸侯之劍,拿智勇之士做劍尖,拿清廉之士做劍刃,拿賢良之士做劍脊,拿忠誠聖明之士做劍環,拿豪傑之士做劍柄。”
他讀到這裡,卷書成筒狀,霍地朝周春霆的面門扎去,使的卻是判官筆的招數。周春霆叫聲來得好,劍身向上反撩,便想順勢把他的書給削成兩半兒。但郎讀卻也變招迅速,把書本散開,緊跟著來了招“鐵蒲扇”的招勢,卻是東北鐵扇門的殺手鐧,周春霆的劍跟他的書本碰到一起,居然沒有絲毫損壞它,不禁暗暗稱奇。
另一邊,慧真已經將其中的十粒白色棋子移到了對方的邊沿,而馮問機卻比他整整少弄了三粒,不免氣急,抬腳便朝慧真的小腹踹去。慧真應變迅急,反踢一腳,勾住了他的腳彎,向旁邊一拉,馮問機身子一晃,趕忙使用千斤墜,扎住下盤。兩人已經顧不得朝棋子吹氣,一手夾著棋盤,一手交戰,棋盤下面,也是腳來腳往,互不相讓。
松林盡頭的慧元和張廣陵此時卻戰成了平手,兩人袍袖飛舞,蹦跳挪移,看似鬥得甚為激烈,其實心下惺惺相惜,都是不肯朝對方利下殺招。慧元嫌大力金剛掌過於狠猛,早換作了“大悲手”,張廣陵更是連內力也不用了,只是把自己創練的“焦尾十八打”,一招接一招地演練給慧元看,時而《漢宮秋月》,時而《禪院鐘聲》,無不是依照古琴曲的特點演化而來。兩人便等於是用身體的動作來代替了言談,當真是心傳意會,其樂融融。
周春霆跟那個郎讀此時卻是打出了真火來,他眼見自己手裡仗著利刃還贏不了對方手中的書本,心下又氣又急,把柄長劍舞成了一團光,雨點般劈殺。郎讀見他來勢過猛,也是不敢觸攖其鋒,腳下連退兩步,隨即把書從中一折,束理成長條狀,使了一招“夜叉探海”劈了過去,這次卻是五虎斷門刀中的招數了。
周春霆沒想到他用一本書,便能使出這麼多花樣來,也是暗自欽佩,叫聲好,長劍一線,直穿他的胸口。這一劍快似閃電,眼看著郎讀便要躲避不及,卻嘩啦一下迎著劍鋒攤開了書本,又從中一合夾住長劍,只聽得啪地一聲,便折斷了周春霆的兵器。原來,他這書是用雪蠶絲和烏金絲混織而成的,尋常刀劍很難削得破。
在一旁跟馮問機纏鬥的慧真見到這情形,吃了一驚,心知拖延不得,猛地鬆了把住棋盤的手,雙掌運氣朝馮問機的胸前擊去,同時腳下接連踢出兩腿。馮問機見他突然丟了棋盤朝自己拍來,大驚,剛想叫聲你犯規了!慧真的雙掌劈到中途,卻突然收回,左手又抓住棋盤的邊沿,而他的右腳卻結結實實地踢在了馮問機的膝蓋上。
後者不提防,向後噔噔噔噔連退四步,抓住棋盤的手早就鬆了。慧真把棋盤輕輕放在地上,合十道:“範施主,承讓了!”馮問機氣得鼻子都歪了,黑鬍子一縷縷地揚起來,忿忿地道:“你使詐!”
卻聽張廣陵一聲長笑,唰地跟慧元分了開來,道:“咱們兩家戰成了平手,還是罷手言和吧!”朝著慧元招招手,道:“我再給大師彈奏一曲《梵音普安奏》如何?”慧真喧了聲佛號:“阿彌陀佛,雖然戰和,但幾位施主要想離開這少室山,只怕也那。”馮問機也反譏道:“嘿嘿,只怕你和尚想留下我們幾個,也沒有那麼容易。”
話音剛落,一股勁風便呼地從身後襲到,馮問機大驚,反身也擊出一掌,與來人的掌風一觸,只覺勁道奇大,竟然如排山倒海般地湧來。他怪叫一聲,身子便向後飛去,啪地撞在一棵矮松上,枝葉斷裂。
那人一掌打退馮問機,腳下毫不遲疑,左手在前面劃了個圈子,右掌又側著拍向郎讀。郎讀見他的掌未到,掌風已壓得自己胸口氣血上湧,哪裡還敢硬擋,慌亂中身子在地上一滾,躲了開去,樣子委實狼狽,再也顧不得什麼讀書人的斯文了。
那人的身形早又衝到了張廣陵的跟前,左手照樣劃了個圈子,右掌側著拍了過去。張廣陵大喝一聲,放下手裡的古琴,提起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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