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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真眼見這三人各有怪癖,行事異於常人卻又天真爛漫,雖然適才聽他們說,此行是奉了師命來試探他少林功夫的深淺,卻也難以生出敵意來,當下道:“請恕貧僧眼拙,不知三位居士出身哪一門派,尊師是誰?”
那張廣陵搖頭道:“這可不能告訴你,我等前來是試探你少林武功來著,看有無可取之處,才好再做其他的決定。至於師門嘛,倒也不便透露。”馮問機附聲道:“不錯,家師此舉是為了我師祖的‘天一閣’著想,那裡邊藏盡了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學典籍,惟獨缺了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和‘六脈神劍’,還有就是你們少林的‘易筋經’那個什麼‘七十二’絕技也是蒐羅得不全,未免失之完美,所以便想來你寺中借閱一二。”
慧真等聽他這一說,大驚失色,心說難道這三人卻跟那契丹武士是一夥的,當真想來我中原武林圖謀不軌不成?又聽那郎讀搖頭晃腦地說:“這借閱秘籍一事,便如同那百川歸海一個道理,君子好學,手不釋卷;挑燈夜讀,孜孜不倦;集思廣益,破書萬卷,真是大雅之事也。”
慧真和慧元聽他用掉書袋這一套闡釋所謂的“強盜邏輯”,不禁氣急,高聲喧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周春霆忍不住冷笑道:“只怕這不叫借,叫偷吧?”郎讀白了他一眼,道:“借怎麼能叫偷,竊書實為雅事,又怎麼能喚作盜?看閣下外表倒也相貌堂堂,豈知言辭粗魯,顛三倒四,真是有辱斯文。”周春霆聽他一派歪理,振振有辭,真是有好氣有好笑。
卻見慧元、慧真身形一晃,已經分開來,擋住了他三人的去路。慧真合十道:“善哉,善哉!三位施主這便隨貧僧去我少林寺走一趟吧!”那馮問機道:“你們想招待我們三個嗎,這倒也不必太客氣。”
慧元道:“三位把少林寺當成了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師兄是想請你們暫留在本寺,待找到令師查明瞭真相,再放你等出去。”郎讀聽了這話,叫了起來:“大哥,二哥,他們是想把咱們扣押在這兒。”
周春霆笑道:“非也非也,挽留怎麼能叫扣押?看閣下外表倒也相貌堂堂,豈知言辭粗魯,顛三倒四,真是有辱斯文!”他照章辦理,倒也駁得那郎讀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馮問機卻呼地舉起了棋盤,道:“你們想留我們嘿嘿,只怕也沒那麼容易,俺正要見識見識少林寺的武功有什麼驚人之處呢!”周春霆也嗆啷一聲拔出了長劍,指著了郎讀。
那個穿藍袍的張廣陵看看攔在眼前的慧真,道:“我不跟你打,我要找他。”身子一晃,已經竄到慧元的跟前。三人見他步法古怪,心下一凜,無怪他三人出言無忌,身手確有不凡之處。
張廣陵抱著琴,對慧元道:“我說和尚,你是我老張遇到的第一知音,咱們真要打時,也要在這琴絃上較量一二。”慧元合十道:“施主隨貧僧去到寺裡後,自當聆聽雅奏。”
張廣陵嘿嘿一樂:“此時卻也由不得你,不聽時也得聽了。”手指在琴絃上一拔,一股勁風嗤地射向慧元,嘴裡還叫道,“這一招叫作聶政刺韓,有名的古曲,悲壯之極,和尚你要不要聽呢?”慧元不去理會他,側身閃過,一記大力金剛掌拍了過去。
張廣陵大叫一聲,“瞧我的‘十面埋伏’!”身子躍起,左手端琴,右手叉開五指,朝著琴絃嘩啦嘩啦連掃兩下,勁氣震散了慧元的掌風。待雙腿落地,卻就勢蹲下,揪住三根琴絃,回頭照著慧元的小腹射去,“嘿嘿,小心了,這是‘梅花三弄’。”
慧真見那張廣陵奇招迭出,且是無形勁氣傷人,暗自替慧元擔心。卻見那馮問機平端著棋盤道:“大師可懂得棋道?”慧真道:“略懂一二。”馮問機道:“那好,咱們就來下上一局如何?”把棋盤呼地朝慧真推去,慧真伸手一抓,才知道原來是磁鐵做的,是以棋子都吸在上面,卻是每邊的沿上各擺了二十粒,朝自己這邊的是白子,對方的是黑子。兩人默運功力,頂住棋盤,不讓對方攻過來。
慧真道:“施主想怎樣下這局棋?”馮問機道:“很簡單,不能動手,只要把各自的棋子盡數移到對方那一邊,就算是贏了。”慧真道:“很好,貧僧就奉陪到底!”張嘴對準一粒白棋子吹出一口氣,推得它徐徐朝對面移去,馮問機不敢怠慢,也提足內氣張口噴去,將一粒黑棋子朝慧真那邊推去。
那郎讀見那兩對都打在了一起,衝著周春霆說:“咱們也別閒著了,雖然你不是和尚,但你侮辱本人在先,這口惡氣總是要出的。”周春霆一抖長劍,道:“正要領教!”郎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