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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光亮是代表我出去的路嗎?
我的心在這一刻緊張的顫抖起來,連帶著我的嘴唇也輕微的抖動著。洞內的路已經走得非常熟悉可我邁出的步子卻緩慢而又凝重,彷彿再前一步便是深淵。
一直想著的事就在眼前嗎?
多少次午夜夢迴,多少次捫心自問,我想的,我念的,我吶喊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事到臨頭為何又退縮起來?原以為自己會是那勘破世情的人,可人只要心中還存在那一絲渴求,那一絲冀望,又怎麼能做得到?興許在歷經萬千歲月滄桑之後,人的容顏及外在會迥然變化,性格也會與之前有明顯的差別,可那內在裡深刻在骨子裡的一絲一點神髓卻永遠是不會變的。當你仰望星空,那如寶石閃耀的光芒對映在眼底,你就會發現,一如恆星千萬年來所留下的惟有不變而已。
是深淵還是希望,前一步就能得到答案!
深深吐一口氣,我的手緊握成拳,終於,我邁出了那一步。
是光暈,淺淺流轉著。當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禁摒住了呼吸。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那光暈原本還只是碗大小,隨著旋轉一點一點長大,先前透著的一點青色也漸漸消褪不見,渾圓的暈體呈現出乳白。
當光暈長到與我同樣大小便停止下來,只留下表面一層光緩緩的流轉著。看著面前的一切,我的腦海一片空白,之前所有的情緒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就在我發愣的一刻,那光暈突然又起了變化。就彷彿知道我的心意一般,原本密不透風的乳白色暈體從中間漸漸清晰起來,慢慢的可以看到光暈另一邊的景象。
那是一片綠色是春天的顏色也是萬物新生的顏色!
鬱鬱蔥蔥的綠色中可以看到偶爾露出的方尖屋頂。隨著景象下移,是一片蔚人的草坪,放眼看去沒有邊際。
這是多麼久違的一幕啊!我的心再次顫抖起來,手下意識的朝前伸去,想是要撫摸一般。可當手指觸碰到光暈的時候,那景象卻是一晃,如打破的水面,蕩起一片漣漪。
“不!”我心頭一驚,極怕它就從此消失了一般。這叫聲還在迴盪,憑空的卻傳來一陣轟隆聲,由遠及近,由小成大,震得我一頓。
我仰頭四顧,彷彿這樣便能找出聲音的來源。可這只是希望而已。隨著聲音的臨近,那光暈變得淡薄起來,整個洞也緩緩的晃動著,讓我不得不伸手扶住洞壁以保持平衡。
不能再猶豫了,光暈後面是什麼也不能詳究了!我看了看光暈,又朝後看了看,妺喜我咬了咬牙,看情形已經來不及再走回去告訴她這裡發生的事了,或許透過這個光暈我就站在妺喜面前,不是嗎?
閉上眼,我再不考慮其他,憑著最後一眼,我縱身朝光暈衝去。
一切都已經消失了嗎?當我整個人一接觸到光暈,那光暈便生出一股吸力,牢牢的將我粘住,而之前聽到的所有聲音都在耳邊徹底清淨。洞劇烈的震動著,沒有落下的石塊,沒有揚起的硝塵,光暈也變得越來越不穩定,在洞壁發出最後一聲巨響的時候,原本只將我吸附在表面的光暈一瞬間將我整個的吞沒,隨後光暈掠過一道耀眼的光又猛地消黯下去。
這不知名的困著我兩百多年的洞再次回覆了沉寂的黑暗,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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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第一聲響的時候,妺喜驚得站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四下裡仔細打量著,卻沒有看到任何異常。皺著眉她朝外間看了看,直上山頂的路上看不到一個人,隨後又返回,稍微等了等,可那響聲卻仍在繼續,聽不出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心中的擔憂猛然增大起來,禁不住開聲叫道:“爺,你在嗎?爺,爺!”
沒有回應,妺喜的心提了起來,站在外間不停的來回走著,一雙手握成了拳又張開。每一次響聲她都會隨著頓一下呼吸,看著面前黝黑的洞壁也越來越不安。
“爺,你快回答啊,爺!”妺喜一掌擊在洞壁,震起碎石紛飛,她的話裡都帶上了哭音,可裡面仍是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當覺得響聲就在頭頂的時候,整個山都震動起來,不提防下妺喜一個站立不穩,被拋坐在地上,她絲毫顧不到自己受傷與否,立刻又從地上跳了起來,衝到洞壁前奮力擊掌,看那神態不把這洞壁擊穿誓不罷休一樣。
這經過家中所有人數十年努力都挖不穿擊不爛的洞又怎麼會讓她在這一刻給通透了?
淚水緩緩的從妺喜眼裡流出,她唇角細微的顫動著,不住的念著,任由擊飛的碎石將她一身衣裳割得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