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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裡想了半天,暗道:“若馨的功力深厚,腳程極快,不見得會在眾人之下,陳秀月與張初美可以合騎自己的烏雲蓋雪聰,剩下安潔便由自己助她一臂之力吧。”
俊卿心中只有這一件事,最令他為難,想定了便轉身對眾人道:“梅子豪一黨是昨天連夜走的各位追下去的人手,多半是今晨接到凶訊才動身,現在無論如何要把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趕回來,最好能在梅子豪之先趕到太行,否則也一定要在他剛到不久碰上去,使綠林有措手不及之感。”
鐵指禪師粗聲粗氣的道:“這北五省是他家的地盤,路徑是他熟,沿途山寨又有接應,怎麼趕得過他?”
俊卿道:“我也知道很難趕得上梅子豪父子出名的狡詐多智,耳目靈通,若去得慢了,便等於是自行向陷井裡鑽一樣,先站在必敗之地,我也是想到這一點,才硬把地點訂到關外長白山去的。”
鐵指禪師道:“依你便怎樣?”
俊卿仰面看了看天色道:“此時離心天亮還有現兩個時辰,大家以濟南黃河渡口為準,天色初明時聚齊。”
泰山與濟南是一百五十里的路程,他要在兩個時辰之內趕到,便是一個難題,然而這輕功疾行之術,亦屬於武功的基本功夫之一,誰也不能說自己不行。
少林方丈無妄大師道:“白大俠,這孤注一擲的事情,是十分危險的,你可想過嗎?”
俊卿道:“晚生已經想過了,我要綠林的朋友,一覺醒來,忽然發現白道十三派掌門人一齊從天而降,孫武子說的‘善戰者,不戰而能屈敵人之兵。’所謂攻心為上,這是唯一可以使他氣餒、減少傷亡流血的機會。”
無妄想了一想道:“那麼白大俠你準備在幾天之內趕至?”
俊卿不言,舉手伸了三指,映了星月餘暈,眾人看了如見鬼怪,一齊驚呼。
凡是有掌門人在,那一派有表率,有話都要由他講可是崆峒的癲頭陀,性如烈火,忍不住叫道:“日行千里,一天罷了,你要三天,慢說到不了,便是到了累也把你累死,還談什麼不戰而能屈敵人之扶,你乾脆說做夢而能屈敵人之夫吧。”
俊卿怒氣勃然而發,大聲道:“你說什麼?”
俊卿的聲音雖大,這癲頭陀生如烈火,性子粗野連他自己頭髮也被他的火氣燒得一根不剩,可不在乎,然而俊卿怒氣一發,雙目神光四射,像兩支利箭一樣,冷冷的直貫人心,卻令他為之呢喃道:“我沒有說什麼。”
忽然想到太示弱了,不是自己的本性,勉強提高了聲音說道:“我”
俊卿兩目神光未斂,又兇霸霸的看了他一眼,武家眼神代表了一個人內家修為的深淺,越是粗暴的人,越是相信“以力服人”這句話,被俊卿一看,癩頭陀只得住口。
俊卿提高了聲音,說道:“一日夜行六百里,馬上面歇腳,頃刻不停,三天的日子也不算短,我先到濟南替你們準備好銀錢,每人三百兩銀子,沿途急趕,草上飛行走累了,便買一匹好馬騎了歇腳,精神恢復過來,便棄馬步行,若自忖可以辦得到的,請站到左邊來受我一拜。”
彈指金丸樊少少不覺緩緩搖頭,暗忖:“這少年好橫,做事的時候興致一來,幾乎連命也不要。”
無塵不語,看著俊卿似乎很有驚奇之意,然遙遠橫跨三步,站到左邊,無妄不言也跟著站向左邊,餘下之人,就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遲疑。
俊卿道:“我們在太行山梅家父子大寨前五里大道之上聚齊三天之內趕到的人,我送一顆醫仙狄老師的小還丹,助他恢復元氣,然持以我的嘯聲為訊號,直搗太行山的大寨。”
峨眉派應時翠心的吩咐,雪明、雪亮與時翠心一齊也走向左邊,廣寒仙子柳若馨也走到左邊,她的功力在終南本來就是極高的一個,自遇俊卿師父天殺星秦天縱,與服小還丹之後,藝業更是大進。
群雄受此激勵,首先崑崙水先生,華山神尼優曇走了過來,各派好手自有力可及,都紛紛走向一處。
俊卿數了數各派掌門人都在,再加上其餘的好手,已在二十人左邊。其中以雪明、雪亮年齡最是稚弱,一臉天真氣未脫的樣子,令俊卿看了也不禁心中遲疑。
時翠心若知俊卿的心意,頷首,示意,雪明、雪亮盤空而起,若一以蝴蝶上下翩翩躚飛舞,身法極其輕靈迅捷。
俊卿暗道:“輕功是足夠了,然而長途遠行不僅要輕功好,內力也必深厚方可。”
時翠心在旁緩緩說道:“峨眉派有一種輕功,做比翼雙飛,因為兩心如一的人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