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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梧癱坐在洞裡,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何碧玉簫在短短數個時辰內就被外人知曉,師父行事向來謹慎,絕跡江湖十六年,此次又是易裝而行,奪碧玉簫時速度之快除了自己之外,連師叔都沒認出來。而自己與師叔回神仙谷時,也是相互交錯而行,亦不可能有人跟蹤。更何況這百子千孫洞還是自己幼時無意間發現,連自己走進裡面都會迷路,來人又是如何取得碧玉簫的。師父與師叔均是武功高絕之人,為何會無聲無息地中毒身亡?剛才那白衣女子,小小年紀武功如此之高,會不會跟此事有關?沈君梧想破腦袋也理不清其中緣由,想到後來就只有一念頭,那就是報仇。
沈君梧將二人葬於師祖、師姑的墓旁,師父與師叔十六年來,不相往來,不通音信,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在死前冰釋前嫌,這片桃花林既埋葬了他們的軀體,也埋葬了他們的恩怨。江湖中沒有了南天一劍,也沒有了鬼刀於七。
墓前,除了跪著的沈君梧外,還站著一大群人,沈君梧在這兒忙了兩個時辰,他們也站了兩個時辰。除了昨日在客棧中那些活著的人全來了外,還多了二三十個不知名的江湖人。他們當中沒人是來拜祭的,所以當沈君梧忙完這一切,站起身來時,仇似海已來到面前,沉聲道:“小兄弟,交出碧玉簫,饒你不死!”沈君梧滿目悲慼,想起師父莫名慘死,碧玉簫下落不明,胸口頓覺一陣絞痛,怨毒地望著仇似海,狠狠地道:“在先師墓前,沈某不想殺人,滾,都給我滾!”仇似海見沈君梧如此說話,怒火上升,冷冷地道:“從來沒人敢對我如此說話,你這是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別人!”
沈君梧一拔長劍,斜指蒼天,怒吼道:“仇似海,別人怕你恨天教,我可不怕。再不滾開,沈某定讓你血濺五步,以祭先師在天之靈!”仇似海一陣哈哈狂笑道:“血濺五步?沈君梧,你得有這個本事!”摺扇一收,向沈君梧喉頭擊落。陳方竹見狀,疾步上前,碧玉竹杖一伸,架住摺扇,怒道:“仇似海,主人新喪,何苦如此咄咄逼人?”仇似海亦是怒道:“陳老兒,就你多管閒事。大家到此既然目的相同,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陳方竹道:“陳某奪簫為的不是一己之私。只想將其送入少林,以絕江湖殺戮!”仇似海道:“碧玉簫若在我恨天教手中,江湖中人誰敢爭奪?陳老兒,小爺勸你,少操這份閒心!”
陳方竹一時氣結,仇似海說得沒錯,但就阻止江湖殺戮來說,交與少林與交與恨天教的確沒有本質的區別。玄悟大師一聲“阿彌陀佛”走過來道:“少林寺乃千年古剎,絕不會為一己之私、一派之利去尋求瀟湘夜雨的武功與財富,與恨天教的擴張野心豈可同日而語?”武當靈鏡道長亦上前道:“沈少俠,請節哀順變。貧道本不想逼你,但碧玉簫已攪得整個江湖血雨腥風,還請沈少俠交出碧玉簫!”靜音師太亦道:“沈少俠,碧玉簫擾亂江湖,少俠亦是身受其害,令師南天一劍與鬼刀於七是何等武功,竟也難逃毒手。以你一人之力,如何保全?少俠如信不過我等四人,亦可親往少林,我等自當竭盡全力護送!”
沈君梧原非無禮之人,見四人說得在理,雖感念師父慘死而心下戚然,亦不善作偽,據實答道:“非是晚輩不願交出碧玉簫,而是碧玉簫如今亦下落不明,沈某言盡於此,信則由你!”陳方竹道:“千年冰毒在江湖上本是一個傳說,如今卻呈現江湖,未來又是怎樣的腥風血雨,陳某想想都膽戰心寒。看碧玉簫出現以來,便處處透著詭異,少俠的話,陳某相信。卻不知少俠今後有何打算?”沈君梧咬牙切齒道:“全力追查兇手,報殺師之仇!”陳方竹微微一聲嘆息,遂與其他三人離開了桃花林。
仇似海目送四人離去,摺扇輕搖道:“老叫化子成天吃冷菜剩飯,腦子都給吃傻了,才相信你的鬼話。沈君梧,你若今天不交碧玉簫,仇某定讓泉下之人不得安生!”沈君梧亦道:“如果你敢動這墳頭的一草一木,沈某定叫你恨天教血流成河!”仇似海道:“好,仇某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說完摺扇一揮,直取沈君梧咽喉,仇似海不愧為恨天教少教主,武功果然了得,一把摺扇時而揮,時而削,時而點,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一張一翕之間,變化無端,招招殺著,不留餘地,狠辣異常!
沈君梧一聲怒吼,展開雷霆劍法,運劍如風,東一招“雷霆萬鈞”,西一招“雷霆之怒”。真是招招催人命,劍劍驚人魂,劍氣縱橫驚風雨,銀光滾動泣鬼神,上下翻飛,縱橫開闊,馳騁萬里,時而輕如飄絮,時而重逾千斤,時而如靈蛇遊動輕快如風,時而如猛虎過崗地動山崩,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