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站在床頭俯下身子看了我一會兒,輕著聲音說:“我那邊還忙著,得走了,你一個人能行麼?”
我眨眨眼睛,“行的,你快去吧。我就睡一會兒,昨天晚上熬得太晚了。”說完還伸出手來拍拍他的爪。他不放心地抓了我的手,在我額上輕輕一吻。
心平靜得厲害了。
然後聽著他下樓關門的聲音,我就著屋裡的昏暗無力地閉上眼睛。枕邊被子上都是邱存的味道,我壓抑著想讓自己慢慢睡去,竟也就這麼慢慢迷糊起來。
朦朧中都是舊事的放映。
一幕幕,一個個殘缺的片段,如流水般疾馳而下,如我的淚水般無法控制。
誰都有無法忘記的過去,那些記憶有壞有好,忘卻是如此艱辛,無論悲喜。
那些無法磨滅的東西存在,因為有你,有你們,有他們。人,終究一生寂寞,卻終究一生都要活在別人的身邊,這是無法躲避的宿命。
如果沒有宿命,如果可以選擇,我會是誰?我會是在誰的身邊?
如果有如果,我不想沒有遇到付益揚,畢竟那個人,給我蒼白的青春歲月裡留下了一筆最簡單的色彩,縱然只有那麼一年,我卻從來都沒有忘記。
但是,只要那一年就好。
只那麼一年,縱然只有猜測,只有邊緣曖昧,那也是美好如出生嫩芽,希望無限,永沐春光。只因那時我們還太年輕。只知眼前不知眼前的後面,有多少在等待自己。
那個暑假,少年付益揚追隨回撥的父親,回到了他原本屬於的那個城市。我沒有送他,因為似乎我們並沒有那麼熟悉。那些我以為是屬於兩人的片段,在後來的回憶裡,才發現也只不過是我的私藏而已,男女之間,那種類似友誼的東西,向來短淺。
可惜我卻將這短淺的東西,捧之如銀線,碰不得動不得,只是裝作偶爾漫不經心地從方蘇進那裡,打聽點關於他的訊息,在高三那個硝煙四起的混戰時代,也只有這點東西,讓我得以透出點活力了。高三的氣氛,雖然我照舊如平常一般家裡學校的努力埋頭書本,也感到點沉重。
偏偏就是有人,就連這點沉重都要給我打破。
那天晚上沒有上晚自習,下午放了學我便回家。推門進屋的時候,看到娘坐在沙發上揹著我,我也就說了聲娘我回來啦就準備回屋去。
“過來!”
這一聲炸雷似的把我嚇個不輕,要知道平時娘訓我歸訓我,沒有這麼大氣勢的。
我自然是嚇懵了地慢慢挪過去,看著娘,看著她滿是暴風雨的臉。娘手裡握著話筒,我下意識地想,怎麼了,誰打了電話來?
還沒想出什麼,轟地一聲,頭上被狠狠地砸了一下,我沒有料到,自然是結結實實地捱了下去。慌神也就是那麼一下的事情,我立刻反應過來,向娘看過去。
她竟然硬是把無繩電話向我砸了過來。我自認為不明就裡,直直地瞪著她,等她給我一個解釋。
啪!
依舊是我沒料到的,娘竟然又一個巴掌甩了上來。
這樣的感覺很久很久,沒有再回憶起來了。與年幼時那個巴掌時隔那麼久,我沒想到過,娘還會再來一遍。
“讓你去上學,你說說你都做了什麼?!班主任電話都打到家裡了,啊,談戀愛!你的腦子裡面都裝了什麼?!”
我徹底懵了。談戀愛?我?怎麼可能!?
“我沒有!”我捂著臉,也惱了,反瞪著娘。
孃的眼睛刷地一下就紅了,“沒有?沒有你那班主任能電話都打到家裡來?這可是你同學反映的!”
我也急了,聲音都是帶了哭腔,“我說沒有就沒有!就憑人家幾句話就定我的罪,憑什麼!你為什麼信人家都不信我!”
孃的聲音也透著顫抖:“我信你什麼?你分明就是和你爸一個樣!”
彷彿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
娘瘋了一樣抓過我的書包,翻來翻去,我急著問她:“你要幹嗎?”
“打電話!那人是不是叫什麼付什麼揚的?!”
瘋了,我也瘋了。“媽!你要幹嘛!沒有的事你打電話幹嘛?”說完就上去搶電話。
娘卻一把拖了我進屋,啪嗒一聲反鎖了門。我急得要哭,只能一個勁地幹扒門。只能暗自祈禱,付益揚不要接到電話。
過了好久,也聽不到孃的說話聲時,我才漸漸安下心來。那時我不知道,付益揚的這邊的號碼過年後就停掉了。那時我只知道,千萬不能讓娘打電話過去,那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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