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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葵欣喜:“去哪裡?”
“隨你。”
書房裡,曹佳正與連繼蘇聊著天,轉頭看見蘇葵從門邊經過。想起最後一次見到蘇葵,也是採訪,也是藝術家。那時她像個害羞的小女孩,時隔八年,再見她時,她和他的孩子也六歲了,她還是那樣,他也沒變,歲月似乎不忍心剝奪他們一點外貌。她依舊純淨得像水,他也偉岸得像山。再回頭看看自己,四十五歲的女人,去掉化妝品,什麼也沒留住。
歲月太殘忍,從她身邊拿走了他,還有她的青春,全給了一個叫蘇葵的女人。
“請問你爸媽,過得幸福嗎?”不知不覺,曹佳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連繼蘇有些奇怪,她怎麼會突然問起他的父母。但即使疑惑,還是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非常幸福!”
從你孩子的口中,得知你們過得很幸福很快樂。不是說真正愛一個人的話,會希望他真的得到幸福。可是現在你這麼幸福,我為什麼還不能釋懷?我為什麼不希望那個給你幸福的女人不是我?我為什麼還一直耿耿於懷你從我生命裡退出了?是不是,我其實沒想象中的那麼愛你?
即使她都不能畫畫了,你還愛她近於呵護?如果能忘掉渴望,是不是歲月就能更長,我就能過得快樂?
想起曾經他問過她的一個問題。
“連城年,你說為什麼王子沒選擇人魚公主?他們朝夕相處了好一陣子,再愚笨的王子也應該有所察覺,先到的那個公主愛他更多。”
連城年聽後,只是淡淡一笑,笑容裡看不出他的情緒。
“曹佳,不是所有的王子都值得付出。”
“可是愛上了,還能停下嗎?若能停下,人魚公主為什麼還會變成泡沫?”
“那若你是人魚公主,你會怎麼做?”連城年反問曹佳。
曹佳認真想了想,搖搖頭。
十六七歲的我們,還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的深愛,和別人的不愛。
連城年洗完澡,蘇葵也收拾妥當,兩人準備出門,卻迎來了新的客人,劉自流帶著詹姆斯醫生找上了門。
“想給蘇葵的手做一個初步檢查。”劉自流對連城年說。
兩人只好放棄出門。
年輕的詹姆斯醫生認真地給蘇葵作者檢查,連城年在一旁看著。
“醫生,我妻子的手真的還有救嗎?”連城年用標準的英語問詹姆斯。
詹姆斯沒抬頭,認真地給蘇葵的手做著檢查,還看了看蘇葵的手的片子,才慢慢開口:“Sue受傷的那一年,我剛從哈佛大學醫學系博士畢業,正準備接受美國最大的醫療機構的邀請,開始臨床工作。得知她受傷,就放棄了醫療機構的工作,留在了哈佛大學醫學部繼續研究,想找出治好她手的方法。兩年來,我潛心研修,做了無數試驗,總算有了眉目了。但我想強調的是,雖然我做了很多實驗,用人用動物,但那些人的傷勢沒有她的嚴重,所以他們身上出現效果,不知道能不能在她身上體現出來。還有,可能時間會拖得很長。也許一兩年,也許十幾年。你們還願意嘗試嗎?”
蘇葵有些驚訝,抬起頭,對上了連城年同樣有些驚訝的目光。
“你為什麼要為我做這麼多?”蘇葵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別說蘇葵和連城年,就連將他帶來的劉自流都有些驚訝。
詹姆斯搖放下蘇葵的手,目光也從片子上移到蘇葵的臉上。
“為了報恩。”
“報恩?”蘇葵更疑惑了,“我曾經,救過你的命?”
詹姆斯點頭:“你救的不是我的命,而是我的人生。十八年前,我還只是個平民窟裡的孩子,早早輟學回家,跟壞孩子混在一起,天天惹是生非,管教所幾乎成了我第二個家。後來有一天,父母出車禍死了,世界突然就只剩下我。那時我才十五歲,沒有文化,到哪兒都被人唾棄。走投無路的時候,遇見一個吸毒犯,想讓我跟他一起從墨西哥販毒進美國。因為我還是孩子,所以檢查不嚴,就算被查出來,量刑也不會太重。我雖然跟壞孩子在一起,但還沒真正幹過壞事。我知道販毒一件違法的事,而且美國很多人做這事兒,特別是貧民窟的人,我的周圍的有很多孩子都敢這樣的事兒。我想答應了沒關係,反正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於是就揣著一身毒品去見買家。我記得那是個冬天,下了很大的雪,特別冷。我蹲在約定的地方等著買家到來。從我蹲的地方,能看見紐約繁華的街頭,大面積的LED廣告顯示屏上有的播放著廣告,有的放著時裝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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