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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後面進來的一個身姿窈窕纖儂有致,束著手,始終垂著頭。剛才說要送大禮的那人開口:“誰是方悄悄?”
最後那名女子下意識抬頭,一時間包廂裡沒了聲音。
隔了片刻,沈初首先笑著打破沉默:“長得跟杜姑娘挺像,氣質都帶著一點兒。是誰這麼有心哪?”
周晏持捏著滿滿一杯酒,裡面半滴沒有灑出來。半晌開口:“這什麼意思。”
他的面孔太平淡,根本不為所動的模樣。對方有點兒掛不住笑容:“有人託我轉達給你,這個姑娘很樂意。只要你覺得中意就可以。”
周晏持面無表情:“你告訴他,他想多了。”
周晏持中途離席,司機正趴在方向盤上打呵欠,聽見車門重重關上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看向自家老闆,周晏持揉著眉心靠在後面椅背上,輕輕吐出一口氣:“去機場。”
司機疑心自己聽力不及格:“啊?”
在外面周晏持向來懶得將話重複第二遍。他抬起半隻眼皮掃過去一眼,經驗老道的司機下意識一個激靈,差點踩錯了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剎車與油門。
三個小時後已經將近凌晨。杜若蘅還在整理前一任副總經理留下來的材料,忽然聽到門鈴聲響。
一開啟門便聞到一股酒氣。杜若蘅皺著眉把周晏持讓進來,看他在沙發上慢慢歪躺下,快要睡著的時候她踢了踢他的褲腳:“去洗漱。”
周晏持掀開眼皮看她一眼,還是抬腳去了浴室。一個小時後杜若蘅從書房出來,周晏持早已在沙發上睡著。初冬的S城頗有涼意,杜若蘅歪頭瞧了他一會兒,還是從臥室抱了一床被單出來。她給他展平被角,將要起身的時候突然被輕輕拉住了手心。
她低頭,周晏持沒有睜眼,可他也不放手,話語輕緩,像是在睡夢中:“我想見你。”
“”片刻後,杜若蘅板著臉問,“想見女兒還是想見我?”
他輕聲說:“你。”
“如果我和女兒同時掉進水裡,你打算救誰?”
他仍然沒有猶豫:“你。”
已是深夜,客廳的窗簾尚未拉上,外面早已漆黑寂靜。唯一開著的是沙發旁的落地燈,光線柔和,就像是溫軟細膩的一雙手,將所有稜角都輕輕打磨。
杜若蘅半跪在沙發旁,看著他發呆。過了一會兒,她扭過臉,低聲說:“那你以後別再找其他女人了,行不行?”
☆、第二十七章
有些話只適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說出口。杜若蘅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她把尊嚴都放在一邊;幾根手指扣在另一隻手的手心上,最後壓出隱隱血痕。
她一向尋求平穩靜好;這大概是她這一輩子下過的最大一場賭注。
旁人都可以看出來這一年半她並未真正釋懷。嘲諷跟憤怒都是再直接不過的表達;周晏持越來招惹;她就變得越焦躁。這已經不是一句抑鬱症重新發作能夠掩蓋得了的事實。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那一場離婚更像是一次逃脫,是在身心俱疲之下迫不得已做出的選擇。
杜若蘅分外慶幸當初的離婚。但不能將這件事真正了結;她會一直心含怨懟。
徹底放下;重新開始。她在離婚之初有無數人這麼安慰過,但旁人輕飄飄一句以後會更好,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對此言論負有全責。假若未來慘遭不測;除了自己咬牙忍耐之外;沒有人能夠給予任何實質性幫忙。
很難說杜若蘅現在對周晏持的感情能夠壓倒一切。事實上她的理智更為清醒。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可能時光倒流重新彩排。她現在充其量不過是有三條路,一條永遠的單身主義,一條選擇回頭複合,一條尋覓到新的好感異性。
任 何的選擇都是賭注。每一條都隱藏巨大風險。尤其在她性格更偏向保守的時候,第三條路或許風景秀麗,可是如蘇裘所言,假如你選擇複合,你不能保證周晏持以後 未必不會再給你“驚喜”,但假如你放棄他,你也不能保證下一個良人可以與你再如過去十年光陰那般的默契,即便是默契,也未必就可以如你所願地理解和包容 你,大家都已是三十歲左右的成年人,所有對陌生的付出都有預算,沒有人肯不計較成本;即便假設下一個良人終有一天可以如周晏持那樣包容和寬解你,你也不能 保證你自己就有那一份信心和耐心等下去;即便你擁有信心和耐心,你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再下一個十年變成第二個周晏持,同時你也不能保證你的女兒周緹緹可以悅 納他一如悅納她的父親。
所有的未來都是不確定。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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