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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桌子上看了看,一張皺巴巴的紙赫然抓住了她的目光。
她將紙拿起來,紙面還殘留著一些白色粉末。她嗅了嗅,神色忽地一變。
心中暗叫不好,她衝出炊屋,往西花廳的方向跑去。
她天生對藥物的味道很敏感。無論什麼藥物,只要聞過一次,不管多久她都不會忘掉。
那些白色粉末有著淡淡的香氣,和在春嬌樓時林肆風給她的半包迷藥的味道一樣。
父親終於要對師父下手了。
她拼命地跑,恨不得能有師父那樣的輕功飛到西花廳去。
再快一點。
再快一點,她只顧往前跑,沒留心腳下,一粒石子硌得她腳底生疼。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於是惹著痛繼續跑。
若是再遲,鴻門宴一開始,師父可就真的沒命了。
卷一 056、死寂
跑到西花廳前,當她平穩了一下氣息,正要推開兩扇如意刻樣的木門時,一個人突然從廳裡走了出來。
看到堇南站在外面,眉眼中盡是著急之色,鍾離僅是一愣,登時將她拉到一旁。
西花廳前有水池亭臺,躲在一座假山後,鍾離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堇南一心想要去救道罹,哪裡有心思跟他周旋,想要逃走,手卻被他死死地鉗著。試著掙扎幾下,她心一橫,暗想你不讓我進西花廳,我就將西花廳裡的人引出來!
可鍾離彷彿猜透了她的心思,不等她扯開嗓子呼救,就不由分說地用手將她的嘴捂住。
“你放開我”堇南含糊不清地聲音從他的手掌中傳出,她想扳開他的手,可鍾離雖是文官,但也是習武多年之人。
她在他手裡,只是一隻毫無反抗能力的小羊羔。
越是掙扎,鍾離將她箍的越緊。到最後她精疲力盡了,稍稍安分下來時,西花廳裡已經響起了杯盞相交的聲音。
師父
是。道罹是沈郜的人,他潛入淳于府是為了報仇。可是無論怎樣,鳳山上、朝雲寺,他救了她兩次。
再是仇人的女兒,他還是出手相救了。
此時,他陷於水深火熱之中,隨時都有可能死在父親的手裡。這一次她想要救他
即便他獲救後捲土重來,心中的仇恨依舊存在,她也不會後悔。
僅是這一次,就當是報恩也好,念及師徒之間的情分也好,她想要救他
可半路殺出的鐘離,卻終止了她的計劃。
這是要她眼睜睜的看著師父被自己的父親屠宰麼?真是殘忍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過鍾離,這一刻,她恨透了他!她張開口,兩顆尖利的小虎牙嵌入他的手掌心裡,狠狠的,發洩著她心裡的怒火。
鍾離手一顫,眉一擰,卻沒有鬆開她。一陣鑽心的疼痛從手上傳來,混合著一股溫熱的液體,將他的心驀然揪緊了。
知道她在哭,他似有似無地嘆了口氣,目光中有了幾許哀涼。
“世間生存皆有法則。淳于府的法則是你父親定的,若有人想要違背,必然會受到懲罰。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為清楚。”
他沉聲說完,側耳聽到西花廳內突然沒了動靜,神色恢復了平日的漠然,放開堇南,他拍了下手掌。
一轉眼,府中的家丁從亭臺、迴廊以及假山後現身了,一律的玄色武服,手上皆持著明晃晃的短刀。
“拿人!”鍾離躍出假山,領著二十幾人往西花廳衝去。
堇南身子僵住了,她知道一切都晚了。
因為她看見西花廳那頭,父親已經推門走了出來,一臉的褶子漾了開來,那是屬於勝利者的微笑。
迷藥的效果比想象中還好,幾乎不用家丁出手制服,道罹幾杯酒下肚便不省人事了。
片刻之後,道罹就被五花大綁的抬了出來。
堇南聽到父親問李忠福人來了沒有。
李忠福俯首帖耳地回道,來了,已經到府前了。
不一會兒,她就看到刑部尚書孟津舟來了,他身著官服,領著一隊人馬,大搖大擺地進到府裡。
一見淳于崇義,他的氣勢就軟了一截。
“呵呵,大人,狼畢竟是狼,即使被打折腿變成喪家之犬,骨子裡的野性是怎麼也改不了的。”
淳于崇義瞟了他一眼,問:“孟大人,你可想好狀告摺子該如何寫了?”
孟津舟嘿嘿笑道:“這個容易。就說大人您看走了眼,這才會引狼入室,讓道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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