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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進來陪伴,以防萬一。
梅牽衣很不給面子地問他一個武功盡失的人,能做什麼。展涼顏道:“多個人,總是多個照應。就算做不了什麼,但只有牽衣在身邊,才會放下心來。我以前做過太多對不起牽衣的事,牽衣對我有偏見是難免。所以,才更想要共患難,希望牽衣能明白我。”
他說的很誠懇,誠懇得讓梅牽衣有些慚愧。他武功盡失也是拜她所賜,他沒再來跟她追根究底,反而誠懇地示好,又捨身相救,她也不能失了風度,於是也誠懇地道:“我也不是對你有偏見,只是你的行為前後反差太大,我不得不防。你知道的,之前你一出手,我總是比較倒黴”
展涼顏垂眸靜默一會,喃喃道:“我知道”聲音懊悔,又抬頭望著她,認真地保證:“以後不會了。”
梅牽衣狐疑地望著展涼顏,眼珠轉了兩圈,最後道:“其實你也沒必要這樣。就算我們以前有過節,但只要你以後不再找我麻煩,大家相安無事,我也不是那麼記仇的人。再說了,之前幾次,雖說是你挑起事情,不過結果”說到這裡,梅牽衣拉長語調,盡在不言中。
展涼顏苦笑一聲,自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事情由他挑起,結果最後生死一線,武功盡失的反倒是他自己。雖然有那麼一點挫敗,但是
“幸好”
幸好有事的是他,不然,若牽衣再有任何損傷,他就是百死也難辭其咎了。可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為什麼所有的這一切,是曾經又不是曾經。牽衣不是當初的牽衣,他想彌補道歉都無從補起。但是,他也仍然慶幸,牽衣不是當初的牽衣。現在的牽衣,不愛他的牽衣,有父母疼愛,有情郎喜愛,過的很好啊。
還怨我嗎,牽衣?他在心裡問著,卻不知道這問題要問的是誰。
“當時我們立場不同,你就是再設計我也是無可厚非,我技不如人,說什麼怨。”
梅牽衣幫他倒了杯水,說話間已是雲淡風輕。他才恍然發現,心裡想的問題,不知不覺地問出了聲。牽衣眼眸坦蕩,對先前的一切恩怨早已開懷。他默默地接過水,捧著杯子,望著清澈微蕩的茶水。隔夜的茶水,涼且色深。現在的牽衣,懂事。她沒將當初恩怨放在心上,他曾那麼陷害她,她也沒放在心上。他應該高興才對不是,但他只感到深沉的悲哀。
梅牽衣與譚中柳擁吻的畫面猝不及防地浮現在他腦海。閉了閉眼,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間。誓言說不出,思念想不完,牽衣對他的感情早就消失在他們重逢之前了。
往日恩怨握手言和,梅牽衣迴歸到正題。展涼顏是聰明的,他既然敢來,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是有把握的。她一直是這麼覺得的,從他能好運氣地找到狂人谷,她就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所以,她願意他來當她的同盟,她問他,怎麼能讓楚鳳歌放棄梅夫人。
可是,這一次,她料錯了,展涼顏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出神很久,細精緻的面容沉靜如玉,黑眸沉淵,叫人完全捉不到他的一點思緒。最後,他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對你孃的執念極深。除非死,否則無法解脫。”
“不,一定有辦法的。”梅牽衣堅持,“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改變的。再深刻的感情,總會有變淡的一天。執念或許,只有得不到的才能稱之為執念。而一旦得到,應該”
“牽衣!”展涼顏的聲音陡然提高,打斷了她逐漸陷入的沉思。梅牽衣被嚇了一跳,“這麼大聲做什麼?”
展涼顏抓著她的手腕,盯著她不容拒絕地道:“不準胡思亂想!”
梅牽衣一頭霧水,抽回手腕狐疑地道:“我胡思亂想什麼了?我是說如果他能認識到,其實那些得不到的東西,就算得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如此而已。他會不會就能放棄了?”
展涼顏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如今什麼都改變了,牽衣不是那個牽衣,殺父弒母的事她絕對做不出來。可是,當初的牽衣也不可能啊,但她就是那麼做了,在他毫無心理準備之下。他害怕,害怕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可能即使這個世界變了,冥冥中也會有殊途同歸。他不允許這些事情發生,絕不讓牽衣再受半點傷害。
隨著窗外逐漸亮起,對怎麼讓楚鳳歌放棄梅夫人的討論也不了了之。梅牽衣為難,到底展涼顏是應該躲在狂人谷裡不被發現呢,還是應該怎樣去讓狂人谷接受他的“私闖入谷”。不過,這一切擔憂似乎都是多餘的。
天大亮後,展涼顏直接去找了楚鳳歌。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楚鳳歌不但沒有對他私自闖谷“殺無赦”,反而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