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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敕被狼騎兵押著在雪地裡走了很遠,聽見背後遙遙傳來蒙勒火兒的囑咐:“呼都魯汗,派人跟著他,如果他耍什麼花樣,就殺了他。”
他腳下一個趔趄,幾乎摔倒,被一名狼騎兵抓雞仔一樣林了起來,雙腳虛浮著繼續前行。
北都城北門,大合薩提著袍角慌慌張張的衝上城牆。豹子旗下,不花剌眯著鷹眼眺望,手把長弓,弓上搭著一直黑羽箭。
“那是你的學生阿摩敕麼?”不花剌微微偏過頭,以眼神示意大合薩。
大合薩扶著城頭的垛堞看出去,距離城牆兩百餘步,一個年輕人被兩個精悍的朔北武士押著跪倒在雪地裡,把頭埋在雪裡。
“朔北人說他是你的學生,大概是讓他來勸降的。”不花剌低聲說,“我不想聽見任何人勸降,青陽部沒有那種懦夫。請大合薩告誡他,不然我就用我的箭告誡他。”
大合薩的肩膀微微一震,默然良久,深深吸了一口氣:“阿摩敕,是你麼?”
那個年輕人從雪地裡抬起頭來,一張清秀白皙的臉上寫滿了驚惶,頭髮散亂,眼神迷茫。大合薩覺得一股血湧上來,幾乎失足跌倒,他的老眼不算犀利,卻也看清楚了,嘛就是他派出去求援的學生。
他咳嗽了兩聲,嘶啞的對外喊:“阿摩敕,不花剌將軍說青陽部沒有懦夫,讓我告誡你,不然他就用弓箭告誡你阿摩敕你要記住啊!”
他用顫抖的收捂住自己的頭,眼淚湧了出來,劃過臉龐,在寒風裡幾乎凍成冰渣。不花剌瞥了他一眼,默默地張開長弓。
阿摩敕身後的兩名朔北武士中,一人上前一步,吧一面蒙著牛皮的盾牌豎在阿摩敕的前方,另一人拔刀押在阿摩敕的後頸裡。
“站起來,告訴他們!”朔北武士低吼。
阿摩敕默默的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雪塵,抬頭看著城頭的老師和數百名青陽武士。
“青陽的族人們”他的聲音顫抖著,卻分外的嘹亮,在雪地裡傳出很遠,“我去了瀾馬部,還去了九煵和沙池部,為大家請求援軍”
他的眼淚也湧出來,和城頭的老師一樣。
“ 他們都答應了!援軍會來的!不要投降!”阿摩敕忽然用撕裂般的聲音大喊。這個纖弱的年輕人不顧一切前撲,以肩膀撞退了持盾的朔北武士,發瘋般向著北都城門奔跑。持刀的朔北武士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變化,但一瞬的錯愕之後,他立刻提刀撲前,揮刀劈向阿摩敕的後背。可不花剌的錯愕更短,黑羽箭尖嘯著離弦,持刀的朔北武士像是正面被人集中一拳,跌跌撞撞的往後退了幾步,低頭看著插入自己心口的羽箭,慢慢跪倒在雪地裡。
“該死的青陽人!”不遠處眺望的呼都魯汗大怒,“殺了他!”
他背後數十名朔北騎兵同時開弓,瞄準哪個在雪地裡跌跌撞撞的人影。
“援軍會來的!援軍會來的!”阿摩敕奔跑著,狂呼著,揮舞手臂,頭髮散亂,像是個瘋子。他撲向北都城的城門,淚花四濺,彷彿傷心的孩子撲向母親的懷抱。
“阿摩敕!快啊!快啊!”大合薩狂吼。但是沒有用了,他們之間有兩百步遠,阿摩敕跑得再快,又怎麼快得過羽箭?
一匹馬從呼都魯汗背後閃出,那是朔北狼主蒙勒火兒·翰爾寒本人。他按在一名武士的小臂上,吧舉起的弓按了下去。朔北武士們都愣住了,面面相覷,慢慢地鬆開了弓弦。
“真是個又意思的年輕人,我很欣賞他的勇敢。放他進城,他能帶給青陽人的一定是壞訊息,青陽最後的希望也會斷絕。”蒙勒火兒淡淡地說。
“壞訊息?”呼都魯汗不解。
“他想騙我們,說瀾馬部會派援兵來救北都城。可他還太年輕,眼睛裡藏不住。他沒能請來援兵,一個都不會來。放他入城,他會把這個壞訊息傳給郭勒爾的兒子。青陽人只會更加恐懼。”蒙勒火兒撥轉馬頭,放任馬兒漫步離去。
“你說各部落都拒絕派出援兵?”比莫乾的聲音顫抖。
金帳裡,將軍們和貴族們懷著狂喜聚集而來,卻覺得被一盆冰水淋在頭上。金帳外面,援軍即將到來的訊息在武士、奴隸、牧民的嘴裡跑馬般的傳播著,原本死氣沉沉的城市忽的振奮起來,無數人在不同的長碰見鑽入鑽出。可準確的情報卻完全不是這樣。
阿摩敕裹著羊皮氅,臉色慘白,止不住的哆嗦:“他們都說雪太大了,援兵派不出來,瀾馬部還說還說這是盤韃天神給青陽降下的劫難,青陽需要自己承受。”
比莫幹沉默了,所有人都沉默了。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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