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岔口上。他看看腳下,想了想,走上了去另一邊白帳的路。
距離那頂白帳還有十幾步路的時候,他聽到了笛聲,於是停下了。他太熟悉那笛子的聲音了,聽著就讓人想到越野之下女孩一個人脈脈低語,應為阿蘇勒不會說話,所以他才會用笛子去表達。
他的神思追著那旋律走,想著有幾分腐儒氣的百里煜認真的對他說:“塵少主吹的,是親情啊,好比草原一望無際,親人遠行,吹笛的人留在帳篷外,看著風吹草低,等著那人迴歸。所以去掉始終低轉,只有偶然風來,看見遠方來的牧人馬群,迎上去,卻不是,於是又只有風聲,仍舊是依依相望。知識多了幾分失落。”
他想起自己小的時候總是在午夜醒來的時候聽到笛聲,那時候蘇瑪在外面,他在裡面。只要他咳嗽一聲,蘇瑪就會走進來摸摸他的頭,幫他蓋好被子。他倒從沒有想過會是他在外面聽,蘇瑪在帳篷裡面。
“蘇瑪,這些年你過得好麼?”他用極輕的聲音對雪說。
他在帳篷外站了一會兒,直到笛聲漸漸淡去,他才轉身離開。
走回到那個岔口時他又一次回望風雪裡白帳的影子,忽然想起姬野給他看的那本《四州長戰錄》上說最後薔薇皇帝抱著薔薇公主,在雪野橋邊眺望天地盡頭的天啟城,無比的孤獨。他想就是這種感覺了。真是孤獨。雖然是故鄉,又什麼東西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
北都城外,雪深沒膝。蒙勒火兒坐在一張狼皮上,看著他的狼在遠處啃食一具僵硬的屍體。
呼都魯汗走到父親背後:“我們抓住了一個想靠近城牆的青陽人,看起來好像是青陽派出去的使者。”
“帶到這裡來。”蒙勒火兒下令。
兩名狼騎兵押著年輕人來到蒙勒火兒面前,年輕人大約十八九歲,一身樸素的牧民衣裳。可那雙白皙細長的手暴露了他的貴族身份,脖子上用銀鏈子掛著一件造型詭異的玩意兒,像是兩片墨晶磨成的圓形薄片,套在精巧的金屬細框裡。大概是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要和朔北狼主這樣的惡魔面對面,這個纖弱的傢伙抖得像是一根被撥動的琴絃,臉白的像紙,魂兒都被拎走了似的。
蒙勒火兒出人意料的平靜,看了他一眼:“阿摩敕,你是沙翰·巢德拉及的學生。”
阿摩敕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覺得自己只是個小人物,連老師都說他的天賦差的離譜,將來能否繼承大合薩的地位都不知道,可草原上令人恐懼的朔北狼主卻僅用一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我叫我的兒子呼都魯汗去了解北都城裡哪些人我需要注意,我的兒子告訴我沙翰還活著,他說自己有個出色的學生。我瞭解沙翰這個人,他看得中的學生我會留意。”蒙勒火兒完全明白阿摩敕的驚疑。“你的裡衣領口說明你是個巫師,還有你脖子上的透鏡。”
阿摩敕低頭看自己的領口,才覺察到自己雖然罩上了牧民衣裳,裡衣卻還是巫師特別的五彩領子。
“你從哪裡來?”蒙勒火兒一邊問,一邊望著他的狼,像是牧人看著羊兒吃草。
“瀾馬部。”阿摩敕低下頭。
“你是去求援的,瀾馬部願意為了擁戴沒有經過庫裡格大會的大君而派出援軍麼?”
阿摩敕猶豫了很久,低聲說:“瀾馬部說願意派出援軍,但是雪地會阻礙進軍的時間。”
“這樣的天氣裡,瀾馬部的營地到這裡怎麼也得走一個多月吧?”蒙勒火兒隨意地說,“他們的騎兵很好。”
阿摩敕不敢接話。
“你覺得青陽可以取勝麼?”蒙勒火兒用一塊磨石打磨他的青銅大鉞。
阿摩敕看著那柄森嚴可怖的武器,眼睛裡滿是驚惶,憋了很久,搖了搖頭。
“去城下勸說你的族人們投降,告訴他們沒有援軍回來就他們。我不會傷害他們,我只要北都城。在我還沒有決定要屠滅這個城市前,你這麼做是就他們。完了之後無論他們是不是開城投降,我都給你一百個牧民三千隻羊和五個漂亮的女人,以後你當我的巫師。”蒙勒火兒淡淡的說。
阿摩敕渾身哆嗦,木愣愣的看著那柄那柄大鉞的利刃,聽著磨石擦擦的響。呼都魯汗有些不耐煩了,走到他背後,鼻子裡重重的哼出一聲。
阿摩敕驚得跪倒在雪地裡,慢慢地俯身行禮:“我知道了,讓我去勸勸他們,可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聽我的。”
“試試看吧。”蒙勒火兒揮手讓人帶走他,“如果你沒能說服他們,我知識要多費點心思砍下他們的頭來。”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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