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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地對弘弋道:“罪臣冒犯,請陛下降罪。”
弘弋看他自稱罪臣,對自己又稱陛下,心中沒由來生出一股蒼涼,對他苦笑道:“你要我降什麼罪,加起來只怕你死十次都不夠。”弘弋嘆了一口氣,把臉轉向一邊不知何時被風頂開的窗戶,屋外夜風清冷強勁,把院中的樹葉搖得沙沙作響,樹枝在風中猶如一個個魑魅魍魎,在黑暗中妖嬈。
一股冷風吹進來,吹得房內的宮燈也跟著搖曳,桌上的奏摺被翻得獵獵作響。弘弋迎著風,臉上被吹得有些不適,他看了半跪在地上不起身的嚴愷之,也不指望他會冒出個機靈勁跑去關窗,只好自己走了過去。正好抬頭就看到窗外碩大的明月,圓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而且泛著金黃的光芒,把地上的影子都描得清清楚楚。
“愷之,陪我到屋頂坐坐。”弘弋走回來,居高臨下地站在嚴愷之面前,用腳踢了他一下。
嚴愷之一愣,感覺自己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忍不住抬頭看著弘弋,臉上掛著一抹奇怪的笑容。心裡正納悶,這個時候難道不該是把他關押起來,或者把他臭罵一頓嗎,怎麼忽然想要上屋頂。
弘弋收住淺笑,立刻換上嚴肅的表情,“還愣什麼,你嫌你的罪名還不夠多啊。”
儘管一肚子疑惑,嚴愷之也只能照做,只不過就在他們躍上屋頂,吹風賞月的時候,黑暗中一個鬼祟的身影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急急忙忙朝賀太后的寢宮跑去。
還顧不上抹掉滿頭大汗,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男子衝了進去,立刻就被人攔下,好在素馨趕過來替他解了圍,帶他一路來到了太后面前。
年輕男子跪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扯著尖銳的嗓音,“回太后娘娘,奴才聽到的就只有這些,別的就沒有了。”他可是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可是他也不敢不從,誰對方是太后呢。兩邊都是死,還不如苟且多一會兒,但願萬歲爺別那麼快下來,在屋頂上多吹一會兒風。
賀太后皺了皺眉,臉上露出難看的神色,疑惑地問:“他們真的上屋頂了?”
年輕男子點頭如搗蒜:“是,我親眼看到的。”
英尚宮正要上前說幾句,卻聽到賀太后輕聲道:“回去吧,讓人小心守著,別摔著皇上。”看來皇帝還是帶了個心眼,只不過這個心眼長歪了,竟然會想到爬到屋頂,真是荒唐。而年輕男子一聽到解脫,簡直比脫韁的野馬都要開心,立刻就磕頭,急忙回去待命。
看著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英尚宮啐了一口,然後才換上謹慎的表情對賀太后說道:“娘娘,您看萬歲爺會不會放過興勇侯?”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知道被偷聽,所以才跑到屋頂上說話,英尚宮臉上顯得十分緊張。
賀太后瞥了她一眼,不屑地笑道:“放過?呵呵,他能對付得了滿朝文武大臣,就放唄。他若放過,方有信可不放過。”
想到方有信那鬼見愁的臉,英尚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裡也多了許多踏實感,口氣也輕鬆起來:“這個靳昭成對嚴夫人倒是一片痴心,可惜就是讓他這片痴心害了,三兩句竟然就能讓他為了嚴夫人赴死。嚴夫人要是知道,因為他的死害了興勇侯,定然不會放過他。”
賀太后正想著事,聽到英尚宮的話,嗤聲道:“不放過又怎麼樣,他都死了。”想到自己一直安放在身邊的人,賀太后臉上浮出複雜的神色,又是惱怒,又是不甘,又是心痛,最後化成一絲苦笑:“她也夠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居然隱藏得這麼好,連我都沒發現。”
英尚宮頓了一下,小心斟酌賀太后的話,問道:“娘娘是說復仇的事?”
賀太后對她的錯誤揣測感到不滿,不過也沒計較,只是嘲諷地說道:“我是說,她居然能容得了一個玷汙過她的人還活著,繼續替她賣命。你以為當初嚴素是怎麼趕走靳昭成的,難道就因為他和汪凌來往過密?嚴素這個人我太瞭解了,若不是他死得早,興許他最後還是放過靳昭成。”
英尚宮吃驚地問:“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怎麼可能還會放過他。”
賀太后對她的少見多怪感到可笑,儘管是她的陪嫁,可卻不是她從小跟過來的人,所以對嚴夫人的過去也不甚瞭解。“他一心就撲在那支軍隊上,就連著婚事,也都是安氏主動的,要不然我怎麼說她們婆媳還真是一塊泥巴做出來的。”
英尚宮細細地咀嚼賀太后的這番話,忽然問道““那興勇侯不就是替母認罪了,那她怎麼辦?”
“等二郎治了他的罪,她還能怎麼辦,我會讓她嚐到背叛我以後生不如死的滋味。”賀太后臉上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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