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部分(第1/4 頁)
可快走到院門口時,卻看到伺候著嚴夫人起居的岑婆子急走過來,給韶華請安。
“怎麼回事,岑媽媽不去伺候太夫人,留在這裡守門作甚?”韶華問道。
岑婆子笑答:“太夫人說要休息,不讓別人打擾,所以我就出來守著。”
韶華蹙眉,“是身體不適嗎?可要我去喚大夫。”
岑婆子急忙拒絕,“不不,不用了,太夫人說只是想靜一靜,大概最近耽著小郎君出世,有些勞神了。”
看到岑婆子目光落在肚皮上,韶華只好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去打擾她,就去佛堂坐坐就好。”她也知道嚴夫人對這個孩子有多期待,打從心裡慶幸自己能遇到這樣明事理的婆婆。
岑婆子面有難色,“夫人,太夫人就在佛堂裡休息,這一進去勢必會驚擾到太夫人的。”
韶華沉了眸子,看這岑婆子許久,然後才淡淡地說道:“那好吧,我改日再來。”韶華轉身,似乎聽到岑婆子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等到走遠一些,她才低聲對初荷說:“去看看剛剛什麼人進府了。”
初荷面有訝色,“夫人怎麼知道太夫人院裡有人?”
韶華凝神沉思,“佛堂清冷,除了做功課和靜思,要休息都不會挑在那裡。”剛剛李斯年才說看錯人影,以為是要找嚴愷之,現在嚴夫人院子就攔著不讓人進,想來李斯年沒看錯,他說的熟悉人影應該就是進府來的,而且找的不是嚴愷之,而是嚴夫人。
只不過讓韶華疑惑的是,會是誰,竟然要避著人進府,若是世家貴婦,絕對不會走偏門進來的。而且按李斯年的話說來,這個人想必和嚴愷之也認識。
一個嚴愷之認識的人卻暗暗跑去見嚴夫人,這不時有些奇怪嗎。
“太夫人,剛剛夫人來了。”林氏端了茶進屋,對嚴夫人輕聲道。
嚴夫人眉頭微蹙,“她說了什麼嗎?”
林氏搖頭,“沒有,好像是要去佛堂,不過讓岑婆子攔下了。”見嚴夫人點點頭,林氏上完茶,躬身退到門口,對陰影處也欠了欠身,然後帶上門,悄悄離去。
這個時候,站在陰影的人走了上來,身形並不高大,略有些壯,一身風塵僕僕,好似趕了幾日的路程。
他看著上位閉眼誦經的嚴夫人,聲音有些哽咽,“然娘。”
話音剛起,就聽到嚴夫人一聲厲喝,“放肆!叫我嚴夫人。”
男人聽到她的怒意,猶如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頹然地低下頭。恭恭敬敬地舉起雙手,給嚴夫人行了個大禮,“屬下靳昭成見過嚴夫人。”
良久,聽到一聲重重的嘆息,男人心神悸動,卻抱拳站定。
“參將大人別來無恙。”嚴夫人軟下聲的一句稱呼,讓靳昭成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坐下罷,你日夜兼程,一路奔波,辛苦了。”
“蒙夫人不棄,若有屬下能做的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靳昭成並沒有坐下,反而口氣更堅定了。
嚴夫人卻笑了起來,眼神有些苦澀,“參將大人如今是一城之首,能得大人這句話,真是榮幸之至。”靳昭成讓嚴夫人笑得有些心慌,他想開聲安慰,可是嚴夫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我今次見你,確實是有事需要你幫忙。”
“夫人但說,靳某決不推辭。”靳昭成連聽都沒聽完嚴夫人要他幫忙的事,立刻就開口應下了。彷彿嚴夫人是要他挖心剖腹,他也能立刻提刀,絕不眨眼。
儘管外人都知道靳昭成原乃嚴素的部下,嚴素死後,靳昭成隨即被提上來,替代了嚴素的位置,也穩住了陵京的民心。除了前兩年那一次動亂外,這十年來,陵京在靳昭成管制下都太平安詳,就連先帝都好幾回稱讚靳昭成守城有功。
只是這麼一個將領在昔日上司的遺孀面前卻顯得如此卑微,實在要人欽佩嚴素當年的威名和震懾。
但卻只有嚴夫人一個人不這麼認為,她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好似能看到舊日的時光。忽然一陣刀光劍影,血紅染上了霜白,女人衣衫凌亂奔出營帳面對的是丈夫的慘死。嚴夫人猛地感覺到周身一陣戰慄,像是被人扼住喉嚨一樣,眼眸變得尖銳而勁烈,拳頭緊握,指甲都要嵌入手心。
“夫人?您沒事吧。”靳昭成等了良久都沒等到嚴夫人的下一句話,不禁擔心地問出聲。
嚴夫人忽然被拉回神,眼神再次嚴厲起來,戒備地盯著靳昭成,幽幽說了一句,“如今二郎登基,四海安穩,愷之也娶妻生子,若是蘭芝能在身邊,我倒也沒什麼遺憾了。”
“只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