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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又如何?”寧夜淡淡地回道。
“如何?”瀧顏涼涼的一笑,語調中似乎含著一絲哭腔,“陛下可還記得,曾經答應過妾什麼?”
寧夜抱著我的手微微一顫,旋即又恢復平靜,冷冷道:“朕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瀧顏悽悽地笑出聲來,如果我睜開眼,必然能看到一雙美麗卻如死灰般的眼睛,“陛下說過,待妾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務,便將妾接回皇宮,妾曾說過,並無非分之想,也不要陛下給妾任何名分,只希望陛下容妾留在陛□旁為奴為婢,伺候陛下一生”
說到這裡,我心中暗自訝異,莫非瀧顏果真是因為傾心於寧夜,才甘願冒險入沂州王宮做暗線?
可是,面對瀧顏的祈求,寧夜只是冷淡地道:“你為朕做過的事,朕心中有數,自然不會虧待你,朕會確保你的安危,讓你平安地離開沂州,從此自由,再不用冒險為朕賣命。”
“妾身不要自由!”瀧顏忽地大聲喊道,“妾身情願一生為陛下效忠”
“夠了!”寧夜冷冷地打斷了瀧顏,不耐道,“朕心意已決,多說無益,你下去罷!”
我萬萬沒有料到,寧夜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來。
那廂瀧顏已沒了聲響,我小心地微微睜開眼,見瀧顏跪在寧夜面前,平日裡一張傲然跋扈的臉此刻蒼白如紙,一雙秀目死灰般的充滿了絕望,悽悽地看著面前的龍袍少年,然後黯然地垂下頭,毫無生氣地道:“妾身,告退”
言畢,便緩緩地直起身子,施施然地離開了屋子。
我心中頓時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寧夜仍然抱著我,面對瀧顏的離去,冷淡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動容。
我大致能猜測道,在寧夜心中,瀧顏只是棋子,隨時都可以拋棄的棋子。無論這顆棋子對他懷著怎樣熱切的愛意,他都不可能對一顆棋子動心,所以捨棄之時才能這般果斷而毫不留情。
我心頭暗自苦笑一聲,我又是誰的棋子?在怎樣的棋局中?又會在何時被人捨棄?
沒有答案,唯一我知道的那就是,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無論是寧夜,蓮真,亦或是雲眠。
寧夜又將我抱了一會,才輕輕地放下我,似乎是出去商議回宮的事宜了。待確定他走後,我方才慢慢地睜開眼睛,甫一醒來,便見床鋪旁跪著幾個寧夜離開時特意召來侍候我的宮婢,見我醒來,紛紛喜色道:“公主醒了?”
我心頭一顫,有多久不曾有人喊過我公主了?
“公主可還覺得何處不適?”一個年長些的宮女對左右道,“你快去請太醫,你快去前殿稟報陛下。”
我連忙喝住了幾個宮女:“我沒事,不要驚擾別人。”
“公主臉色發白,怎麼會沒事呢?”年長宮女連忙道,“還是去請太醫來看看罷。”
我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道喝道:“大膽!本宮的話你們也敢不聽麼?”
宮女聞言立刻伏地道:“奴婢不敢。”
我收回發麻的手,隱隱找回些許當年做公主的感覺,從床榻上慢慢下來,朝門外走去。宮女見狀,立刻上前攔住我道:“公主這是要去哪兒?”
“本宮想出去走走。怎麼,你們要攔著本宮不成?”我掃過一記眼刀,那宮女立刻跪下道,“奴婢不敢,陛下吩咐過,一切遵從公主殿下的命令。”
“那本宮要出去走走,你們不許跟著來。”
“是,奴婢遵命。”
我微微詫異,寧夜將我封為公主,卻這般縱容我為所欲為?他究竟意欲何為?
我一邊暗自思忖著,一邊悄悄地離開了行宮。夏末微涼的風吹得我背脊發涼,心中滿腹的疑點最後都重重指向了瀧顏,直覺告訴我,瀧顏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她身為寧夜的暗線,能如此順利地混入沂州王宮,順利地殺死青嵐嫁禍於我,可見此人絕不簡單,就是這樣一個不簡單的女子,為何心心念唸的要寧夜帶她回宮,又不要求任何名分只願為奴?還有,上回放毒蛇欲殺蘇思毓的人究竟是不是她?她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我正思慮著,不知不覺地迷失在了偌大的沂州王宮中,一條僻靜蜿蜒的小路出現在我腳下,柔軟的泥土上開滿了紫色的秋水仙,徑自蔫軟的倒向一旁,像是被什麼人一路踩過。
我順著這條小路走下去,竟出現一個寂靜無人的偏殿,偏殿外一池幽蓮盛放,已是夏末,蓮花卻依舊傲然清冷。
我記得這個地方,這裡是每每蓮真用來密談和躲我的地方。但是我不會想到,這個偏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