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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顏見寧夜不動手,又看我已經半死不活了,連忙拔下頭上的髮簪,狠狠地朝我腦門刺來。
“住手!”寧夜喝住她,隨手一甩袖子在瀧顏潔白的臉上落下一個掌印。
“陛下!”瀧顏不信地捂著半邊紅腫的臉,愣愣地看著寧夜。
“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聽我的命令,胡亂殺人。”寧夜厭惡地收回袖子,冷冷地看著瀧顏。
瀧顏一雙秀目中滿是幽怨,“青嵐這個賤婢以下犯上,陛下賜她毒酒難道不是想取她性命?奴婢不過是幫陛下達成心意,哪裡是胡亂殺人?”
“至於這個賤婢。”瀧顏惡狠狠地睨了我一眼,“她是沂州王的人,她發現了我的秘密,她該死!”
“沂州王的人?”寧夜暗忖著這句話,轉過臉,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我吃痛地抬起頭直視他莫測的雙眸。
“告訴朕,你是誰?”他沉聲地問。
我看著他陰鷙的雙眸,冷冷地笑著:“我是沂州王宮的宮婢。”
“是麼?”寧夜冷笑一聲,手指放開了我的下巴,卻一下攥住我的脖子,五指徒然一緊,“告訴我實話!否則我便殺了你!”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我苦苦掙扎無果,一條賤命被寧夜狠狠地掐在手中。
我猜想,他對我的身份已經起了疑心。如果蘇思毓可以一眼就認出我,那麼寧夜也可以。
對他而言,如若我不是寧曦,那就真的是一個可以隨手捏死的小螞蟻。
可是如果我現在告訴了他我是寧曦又怎樣?他一定會將我抓回都城關押起來,即便不判我個死刑,我這下半輩子估計都要被軟禁在宮中。
若是如此,還不如現在死個痛快。
脖子緊緊勒住我的五指一點點鎖緊,我卻放棄了掙扎,蒼涼地一笑,緩緩閉上雙目等死。
雙生龍鳳,必有一失。
耳畔又傳來這句詛咒般的卜卦。
寧夜,我最終還是要死在你手裡。
“你!”
忽然,脖子上的力道一下子消失了,我詫異地睜開眼睛,看到寧夜臉色發白地收回手,目光有一瞬的恍然,卻又很快恢復沉靜。
“陛下!”瀧顏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為何不殺了她?”
“她受了很重的內傷,不殺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寧夜平靜地說著,轉過身子對瀧顏道,“我們走。”
“可是”瀧顏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卻終是無法忤逆寧夜,隨著他悄然離去。
☆、第四十八章(完整)
我奄奄一息地靠在冰冷堅硬的假山上;一口血噎在喉嚨裡,要吐不吐的;十分難受。
這個假山這般僻靜;多半就是瀧顏選來同寧夜暗中見面的地方。平時不會有人經過;我這身子再拖上半個時辰大概就真的沒救了。
可我不能就這麼死了;好歹要把瀧顏是細作的事告訴蓮真,否則死了都沒人給我報仇多憋屈。
想著,我拼著剩下的半條命跌跌撞撞地摸出了後院;外頭好像很嘈雜,成群的侍衛來來去去,淺黃色的衣衫飄來飄去看得我兩眼一花;最終半條命被我消耗殆盡,我無力地倒在地上。
迎面忽然走來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手將我攬入懷中,熟悉的蓮香盈入鼻尖,我睜開虛弱的雙眼抬眸望著他。他好像在我耳邊急切地說了幾句話,我腦袋嗡嗡地聽不見清楚,只聽見自己吃力地挪動的嘴唇,對他說:“瀧顏是細作,殺了她。”
但他好像根本沒聽見我的話,依舊緊緊地抱著我,手中的力道大得嚇人,我背上的傷口被他挾得生疼,忍不住咧開嘴嚷疼,卻忽然覺得嘴中一片鹹澀,我愣了愣,驀地睜大了雙眼。
映入眼簾是一雙氤氳著水汽的褐瞳,瞳仁裡倒映出我不人不鬼的尊容,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的病容,半邊被鮮血染成殷紅。
我都被自己嚇了一跳,何況旁人。
緊抱著我的人始終沒有鬆手,我只好心安理得地讓他抱著,並且毫不客氣地又吐了幾口血,任鮮血慢慢滲透他潔白的衣襟。
他一直到將我抱緊屋放在了床榻上仍舊沒有鬆手,我卻已經乏得很了,也沒力氣在他身上繼續吐血了,便抓著他的衣襟沉沉睡去。
作為一個去鬼門關轉過一圈的人,經驗告訴我,多半這一圈總是要轉回來的。
結果果然,我又轉回來了。
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將我吵醒,那個聲音滿是不悅尤為刺耳:“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