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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溫順的模樣。
父王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低頭拿起一本奏章一邊看一邊道:“蘇愛卿今早同我說過了,你昨晚為了招待沂州王頗費了些精力,是故早朝缺席了。”
額蘇思毓的解釋為何如此微妙?
我低眉作愧疚狀不言語。
父王提起一隻筆批閱奏章,口中沉沉道:“朕覺得你這些年同蘇愛卿走得很近。”
我心下一顫,父王的話別有一番用意,很明顯他是在刺探我同蘇思毓的關係。
皇嗣與臣下的關係,自古以來都是十分微妙的。皇嗣畢竟不是皇上,還不是君臣中的那個君,若是親密過分了,便會成了皇嗣暗中勾結權臣,肆探皇位,圖謀不軌。
想著,我面上淺淺笑道:“兒臣只是覺得,蘇大人為人十分有趣罷了。”
父王提筆的手頓了頓,抬頭瞥了我一眼:“皇兒可是對蘇愛卿別有一番想法?”
他這一問,顯然是將我的話扭曲到了另一個層面。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蘇思毓天生含笑的眼睛,仔細想來,自從皇兄被貶我搬出皇宮後。一直以來,也只有他同我走得最近,平日裡嘻嘻玩笑,總沒有身份的隔閡。若說我對他沒有一點想法,那真叫一個自欺欺人。
昨夜蓮真的那番話躍然入耳。蘇思毓難不成,真的對我有私心?
這樣一想,我的臉頃刻便紅了。父王看到我臉紅,合上了手中的奏章,嘆了一口氣道:“皇兒,你也大了,如今存著這樣的心思也無可厚非。蘇愛卿年紀輕輕已是九卿之首,他日宏圖必不可估,你若是對他存有那番心思,便早早地讓朕賜婚,否則日後怕是要追悔莫及。”
父王果真是皇家人慣有思維:甭管看上誰,搶回來再說。
但我卻沒能很好地遺傳這一點。私心覺得成親這回事,還須得兩廂情願,否則日後兩看相厭,那種日子真是一種折磨。
於是我低下頭道:“兒臣暫時還沒那個心思。”
父王看了看我,又低頭拿起了一本奏章,口中道:“下個月就是你十八歲的生辰了,你實在是該存點心思了。”
父王這番話說得我心中發苦。
其實,不是我不想成親,也不是我沒存著那個心思。
我只是不敢。
父王是個怎樣的國君,別人不清楚,我卻清楚的很。他當初能因為國師的一句卜卦,就毫不猶豫地犧牲掉寧夜皇兄,可見其心眼之陰鷙,手段之毒辣。
在父王心中,我先是寧國的四公主,其次才是他的女兒。這些年,他卸下我所有的依靠,將我孤身一人推上風尖浪口,要的,就是鍛鍊我,使我成為和他一樣手腕強硬,不擇手段的帝王。若是我做不到,那麼犧牲掉我一個女兒他也會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所以,我不得不爭,不得不戰。這兩年來,我一個人站在風尖浪口已是十分吃力,又何來勇氣讓另一個人和我一同站在刀劍所向之處,九死一生呢?
同父王又隨意說了幾句,我才得以全身而退。
從御書房裡出來,外面是青天白日,陽光懨懨地照在我身上,我回去的步伐很是沉重,很是心酸。
到了御花園的盡頭,遠方的迴廊上有一襲紫色的人影遙遙地向我走來,在我跟前的一株四季海棠前停下了腳步,俯身緩緩道:“公主殿下。”
我抬眸,見一雙似笑非笑的明眸望著我,我笑了笑,道:“蘇卿,好巧。”
“不巧,卻是下官一直在等候公主殿下。”蘇思毓微微一笑。
平日裡他說這番話,我總當他是皮癢,但今日聽著,不知為何,忽然覺得一縷春風撩撥而來,心中盪漾起點點波瀾——本公主春心蕩漾了。
我道:“蘇卿平日裡可也曾候過誰?”
他莞爾笑道:“只得公主一人。”
我忽然發覺,蘇思毓笑起來,那股溫潤的笑意繞過眼角眉梢,很是如沐春風。於是,我在春風中迷失了神智,脫口道:“蘇卿,你覺得本公主”
他抬起頭來誠懇地望著我。
被他這雪亮的眼睛望著我心中一羞,說到嘴邊的話便成了:“你覺得本公主的婢女珠兒怎麼樣?”
蘇思毓一怔,旋即笑道:“是個相當單純,天真的小姑娘。”
他能透過珠兒貪吃圓潤的外表看出她單純天真的本性,我算是有一點明白,為甚珠兒會對他暗許芳心了。
我轉過頭假裝不經意地擺弄著海棠花,面上笑著道:“那,我做主將她許配給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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