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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繡樓。
鄭繡繡人已上了架子,兩個眼睛卻還偷偷朝霍懷勳身上瞥,漸行漸遠中,才百般寥落地轉回頭。
成紀氏打理妥事,朝霍懷勳一彎身,客氣道:“霍大人怎有興致逛來了這邊?老爺在前廳等著大人呢。”
霍懷勳袖子一甩,背了手,慢悠悠踱著四平八穩的標準官步,朝前廳去會鄭老兒了,正同歡娘擦身而過,卻聽這妮子眼兒望天,嘴裡若有若無蹦出個:“痞子。”
☆、風波小起
歡娘不過做個口型,哪兒真敢叱出聲音。
偏偏霍懷勳一肚子賊水的猴精兒人,盡收眼底,嘿,那兩片小香唇,罵人哩。
他不說話,只側過半邊,低下腦袋,望了一眼比自己矮了快兩個多頭的女娃娃,笑了一笑。
歡娘見他笑得極有內涵,也沒曾在意,只默默聽著成紀氏叨唸。
霍懷勳走了幾步,只聽背後老婦人的聲兒飄來:“叫你在屋子裡待著,你怎的出來了?”
又聽那丫頭搬出由頭:“是繡繡小姐經過,喚奴家出來陪她。”
成紀氏懷疑:“繡繡小姐性子溫馴嬌順,平日話都難得說幾句,況且又不是沒人伺候,怎會無端端喊你來陪她?可是你對著她說了什麼哄人的話兒,誘騙她帶你出來?”
這繡繡小姐確實看上去比綿羊還溫馴單純,可心裡頭清楚得很,也不是三五七歲的幼女,剛剛還懂得對著心怡男子放電呢!皇天后土的,我哪兒有本事去誘騙她?歡娘苦笑。
無奈眼下也無人作證,歡娘只得低了頭,打算聽成紀氏責幾句,也就大事化小了。
原先在常春館也這樣,有時上頭管事的媽媽站在院子裡拎著教化棒開罵,也不一定是真的事兒其罪當誅,不過是藉機洩洩脾氣立立威罷了。能罵誰?還不是身份地位低的。
待成紀氏說了幾句,鬆弛了口風,看情形,快要就此作罷了,前頭那廝竟一駐足,聲音悠悠傳來:“這丫頭的臉生得兇,瞪著一雙眼,像個要幹架的牛蛙,鄭小姐那樣膽小心善之人怎麼鎮得住,只怕”
一箭之仇,算是報了。女娃娃又怎樣?犯我者,三歲孩童也得誅。
歡娘氣得舉目眺去,那貨潑完了髒水,大搖大擺地離了。
成紀氏自然不信歡娘膽敢擺兇臉給小姐瞧,無奈貴客丟了這一席話,總不能叫外人說鄭家家規不嚴,只得當了幾名婆子面,朝歡娘叱道:“你這小人兒正是活潑年紀,關不住也正常,可不該拖著繡繡小姐鬧,傷了怎的是好!”說著,叫來一名牙松背駝的老婆子,命她將歡娘押回下人屋廂去親自看管著。
歡娘心裡恨那昭武校尉恨得要命,卻辯解無門,被那老婆子扭了手往院外拉回去。
這老婆子孃家姓尤,在鄭家老宅向來做灶房裡的燒火劈柴活兒,成日灰頭土臉,不見天日,難得跟主子打交道,今日也是成紀氏正在灶廚裡聽鄭繡繡摔了,才順便喊了她來,雖已六十好幾,耳朵都半聾了,手腳力氣卻大得很,完全不懂溫柔。
歡娘撞過的傷處被蹭得燒疼燒疼,只得癟了臉小聲討饒:“媽媽力氣小點兒媽媽走路慢點兒”
尤婆子曉得這丫頭是要搬進小公子院兒裡的人,又知道是從常春館出來的瘦馬姑娘,倒是新鮮,非但不憐香惜玉一些,反將歡娘袖子一掀,將筍般的嫩胳膊兒捏在手中,買肉一般的掂量:“嘖嘖,老奴還是第一次見著真的瘦馬,果然是嬌養出來的,生得這般細軟,像是彈出來的棉花若是塊肉,不用怎麼烹煨,怕都是入口即化”
尤婆子一雙老手上淨是刺人的拱凸厚繭,不一會便將白皮嫩肉上摩出些紅痕,見這小瘦馬哀哀呼痛,聽得甚是舒爽,笑著亮出髒乎乎的黃板牙,又隔了肚兜兒,將歡娘胸脯鼓起捏一把:“這生得好,這生得好!難怪男人們納妾非喜歡在瘦馬館子裡挑,也不吝錢銀,嘖嘖那一百大幾十兩銀子,夠買好十幾名上等丫鬟了吶!原來是這般好貨色,壓著肉實,享用著舒坦,物有所值,物有所值哇。”越說越下流。
古代大戶人家婢鬟成群,長年冷清寂寞,私通男子風險大,還有珠胎暗結等後顧之憂,所以僕婦之間私下不乏磨鏡之樂,更有甚者心理已趨變態,性子強勢的主事媽媽,仗著位份或年齡,看中些不懂事的新進小鬟,佔為己有也是常有的事。
類似宅門秘辛,歡娘也是聽過一二,現在被尤婆子捏得生痛生痛,見她一雙泛黃的混濁眼珠盯著自己,像在看鮮肉的野物一般垂涎,好話都嫌惡說了,掙力要避開,不慎勾了婆子的髮髻,弄得大亂。
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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