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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是是是,搓了,搓了。”韓婆子見兩人配合得好,去也不好緊逼著問,只悶頭吃起飯來。
飯後,嫋煙兌好熱水端進來給歡娘洗沐,鄉下地方,樣樣簡單,歡娘舀水通身澆了一下,擦乾淨了,叫嫋煙閉好門窗,換了套寢衫,也就歇息了。
嫋煙臨走前留了一盞燭,因怕歡娘陌生地方起夜,黑咕隆咚摸不著地兒摔了,歡娘睡到半夜,也不曉得是什麼時辰,只覺那燭火熄了下來,不知怎麼的,睏意一散,坐起來,才發覺是窗子有風漏進來,把燈給吹滅了。
鄉間初春夜風寒涼勝過縣城,吹進來的雖一絲一絲,卻能刺人骨髓,冷到心坎兒裡去。
歡娘聽見外間韓婆子的震天鼾聲和嫋煙夾雜其間的平穩吐息,抱了臂,頂住一口冷氣,汲鞋快步下床,正要挑醒燭芯,再燃一把炭火,聽東壁嵌窗傳來響聲,鎮日提著的心,一下子跳到喉嚨口,輕輕過去,聽那爪子撓窗的聲音哪能不熟,再見那窗紙上的身影,想不到他這樣大膽,急了,過去就壓緊了窗戶邊的鉤子:“霍大人,你逼人太甚了!”
霍懷勳站在窗下已不止半刻一刻,見將裡頭人驚醒了,正好,壓低聲音:“嬌嬌,快,給爺開窗,前門被你兩條狗給看住了,爺的靴底都給雪水浸溼了。”
歡娘聽他還發出嘶嘶的叫冷聲,又是好笑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浸溼了還不回去睡覺,寒從腳下起,染了肺癆,到時救都就不回了!”
說完,外面半天再沒聲響,歡娘忖這話到底還是管用,怕死呢,剛轉身要回榻,卻聽東窗動靜沒了,西窗那頭又響起來,噗咚一聲,有東西落地,心裡一驚,糟糕!
果不其然,她轉臉一望,那廝哪兒走了,竟趁自己說得正歡,從另一頭窗戶給翻爬進來了。
正要喊,霍懷勳已經三步過來,大手一捂,將她大半張頭臉都蓋實了,又往懷裡一擠,拖到榻沿。歡娘唔唔幾聲,急忙猛翻白眼兒,才叫他撒開了手。
霍懷勳將床幔一放,將二人攏在裡頭,附過去道:“別說爺不講道理,想叫就叫吧!”
兩人圍在個帳子裡,還怎麼叫!歡娘見他無賴蠻橫到這個地步,想著外頭鄭家兩人離不過幾丈遠的距離,動靜大一點,恐怕就得吵醒,心思一慌,熱淚順著冷臉嘩啦留下來。
這回輪霍懷勳慌了,連忙端起她臉,左摸右捏:“嬌嬌別哭,把爺心疼死了!爺什麼都不做,捂個腳就走!爺在你窗戶下望了半天,腳板都快凍掉了,比前年冬天在軍營操練還可憐!你瞧瞧。”又脫了長靴,真的將一雙腳丫子伸到床上,舉起來給歡娘看,襪子被雪水浸得半溼,腳趾頭還一搐一搐:“都麻了走不動路了,爺這輩子都沒吃過這種苦!”
歡娘厭惡死了,走不動路算什麼,癱瘓了最好。
殺你千刀的,捂個腳用捂到別人屋子裡來嗎!
這人為什麼每回都能講得這麼理所當然,明明鼠竊狗偷,倒像是自己欠了他的。
霍懷勳見她粉臉凍得紅撲撲,還在骨碌骨碌流眼淚,熱氣都成了白霧,身上只披了個單薄寢衣,曉得她在受冷,將她羅襪一摘,果真是兩團鐵般的冰肉,袍子一掀,塞到自己小腹上,又用被子將她給裹了。
歡娘要收腳,面前這人卻不依,貼了小會兒,終是暖和了,見他手掌有鬆動,腳又一挪,卻往下滑了兩寸,正踢到他胯部。
歡娘確定這孫子絕對是裝蒜,抖著眉毛,抱著子孫根叫疼:“操!嬌嬌故意的!”臉上分明興奮到不行,恨不得寫著再來一腳。
外面的韓婆子平日睡得死去一般,今夜不知道是不是擇床,被霍懷勳這麼一叫,醒了過來,心裡一緊,念起白日裡疑竇,悄悄走到門前,貼了耳朵聽了會兒,沒聞動靜,開聲:“歡姨娘在裡頭做什麼?”
歡娘嚇得半死,拉緊了帳子,想也沒想:“沒什麼,晚上被蚊子叮醒了,起來打蚊子!”說完只恨不能給自己一嘴巴子,大冷天的哪兒來的蚊子。
韓婆子自然也是聽出蹊蹺,故道:“那老奴就先睡下了。”
歡娘鬆了口氣兒,再受不了這種驚嚇了,這樣下去,被人撞見也就是個遲早的事,聽外面沒了聲兒,撩了帳,將霍懷勳使勁兒往下面推。
正推到一半,門哐啷一聲開了,韓婆子趁裡頭人不備,闖了進來,就想抓個正著,一眼見著房內情景,雖有預料,卻也大驚,一個陌生面孔男子竟都鑽進了寡居的姨娘帳子裡,還得了!
歡娘也慫在了當下,氣都不曉得呼了,要是手頭有把刀,真想先砍死這害死人的,再砍死自己!心裡頭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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