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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鼻青臉腫。
惡人自有惡人磨,一干人見著來人,只當是個橫行惡霸,再不好說甚,注意力又轉移到了鄭家這邊。
這麼會兒,柳嵩派家奴去找的人已來了,一名店鋪小工打扮的青年男子,一名身著布襖、頭束棉帽的皓須老者。
兩個傷者一瞧那兩人,變了臉色,那腿折的坐不住,差點兒由擔架上跳起來:“這是幹嘛?”
柳嵩道:“幹嘛?戳你們這些賊子的短!棚倒之事,絕非天災,而是人禍,就是你們自個兒故意弄的,還栽給東家!”
傷者吞吞吐吐:“放、放屁!證據呢!”卻黔驢技窮,氣短不少。
柳嵩難得坐莊一回,聲音高聳入雲:“物證就是溫房裡頭被劃得亂七八糟的那根撐柱,人證便是這兩人。”
那小工得了眼色,上前先在眾人面前自報家門:“小的在村頭鐵器鋪做活,上十日前晚上輪小的值店,正拉風箱燒火趕活計,有位客人上門,問什麼刀割拳頭粗細的木樑既快又厲,小的給介紹了,那客官叫小的按說的樣子,連夜趕製一把,又加了一吊銅錢,叫小的別把這筆活記進賬去,也別告訴東家,權當是給小的私活兒。”又指那折了腿的工人:“就是這人。”
輪到那老人,眼神咄咄地剜住那頭上破了個洞的,望得人無所遁形:“老朽姓章,原在鄰縣蔣大戶家做工,是府上的管事,這人原是蔣府一養馬的,後因偷了母馬下的崽子拿出去賣,被主家打板子趕了出去,後被另家不知情的招去看家護院,老朽聽一同行說,賊行不改,見那戶主凋零,獨子遠遊,惟一名老實年長的家主和名弱質婦人當家,說是在東家處染了惡疾,藉機詐銀耍賴,生生訛去東家一百大幾十兩白銀。”
兩人一聽,各自顧不得傷勢,暴跳起來,柳嵩叫工人將人摁住:“還膽敢叫囂不成?這回你們不報官,我還要報官!一個買兇使壞,一個前科累累,還敢上門賠錢!訛詐到了我鄭家,算是見了鬼,也不瞧瞧我們鄭家主事的是哪個,拿你柳爺當傻帽兒?我來戳穿你們西洋鏡,看你們這些小鬼小妖還有什麼好話可說!”
霍懷勳坐在邊上本沒做聲,聽了柳嵩這話,咂摸下巴一把,不是個味兒,打岔:“我說這西洋鏡不是你戳穿的吧?你這人不能亂搶功啊!本朝軍律,無功而自邀者,等同禍亂軍心罪,軍棍二十起跳的。”
百姓自家官司而已,怎就跟軍律扯到了一起,柳嵩一愣,皮肉一緊,才會意過來,乾笑:“對,是咱家的歡姨娘戳破的!說快了嘴!”又轉身朝那一行鬧眾重申了一次。
霍懷勳鼻子悶哼兩聲,這才滿意了。
一場鬧劇下來,兩家帶來的粗漢子再不敢跳腳,餘下兩人被柳嵩派人壓去官衙,其他看熱鬧的和討不到好處的也都接連散去。
歡娘跟嫋煙也跟了人流進去。霍懷勳見那小短影披著一身白,被個丫鬟攙著,眼看就沒啦,想跟上去,想著她剛才忿恨眼神,琢磨了下,還是忍下。
及至晚間,衙門處傳來信兒,案子已立下,人證物證俱全,兩名工人是訛詐東家的慣犯,劣跡斑斑,進了衙署,光見著縣宰的面,就已嚇軟了腳,大半招供。
鄭家花圃紛爭至此大半了結,只是衙門皂吏帶話來,說是因為程式,還須鄭家這邊留個人下來,兩邊跑跑,取供詞,所以柳嵩與歡娘一行人便也得在花圃多耽擱一日。
柳嵩無所謂,霍懷勳喜眯了眼,擔心的卻是歡娘,跟禽獸待一個屋簷下,多待半刻都是危險,何況還是兩個禽獸,雖然一個禽獸能完全壓制另一個禽獸,但那種身邊烏雲環繞,天際響雷的感覺,還是不怎麼好。
頭一回,她無比想重新回到鄭家那個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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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了入夜,嫋煙端了飯菜進廂,主僕三人一起圍爐吃,並無別事,就是韓婆子吃到一半,打量了歡娘一通,問出早就懷疑的問題:“姨娘怎麼臨時換了衣裳。”
歡娘一驚,筷子都差點兒握不穩,倒是嫋煙平日大大咧咧,一遇事兒卻還算靠譜,立刻接道:“那件褂子弄髒了!”
韓婆子平時本就盯歡娘盯得緊,這次出來,更受過柳倩娥的叮囑,要將這小姨娘看牢,見歡娘臉色和嫋煙那急吼樣,曉得有什麼不對勁兒,故意道:“哦,那拿給老奴,老奴來洗洗。”
釦子都崩掉了一顆,給這精婆子一瞧還得了,不知想哪兒去了。嫋煙自知說錯,不知怎麼介面,倒是歡娘醒過神兒,夾了菜到粗瓷碗裡,淡應:“嫋煙當時就拿去搓了,這會兒都該是都幹了。”
嫋煙也連連點頭,含著一口米飯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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