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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是被自己打動才好,可歡娘與他接觸這一次兩回,也曉得了他德性,無心無肺,鐵石心腸足以概括,哪兒會真的這麼容易心軟?果然,轉個臉,他又將自己一摟:“別看爺長得和藹親善,爺家規立得嚴得很,家裡風調雨順,沒人敢無法無天,怕個什麼怕,嬌嬌要有信心。”說是如此,手卻慢慢放開。
歡娘只怕他哪根筋又搭錯了重新來個餓狼撲食,一見他鬆手,連鄭繡繡要的回覆都再不多問了,奔到門口,扒開門閂就趕緊溜了號。
回去一路,柳倩娥領著婆子跟著,鄭繡繡也不好問,一回家中,馬上偷拉了歡娘到角落問起來。歡娘只支吾,說是交了他部將就走,並沒見他有什麼反應。
鄭繡繡魂不守舍,只得苦等迴音,幾日一晃,霍懷勳那邊的音訊沒等著,卻等到了縣丞家裡來人,對方與鄭家商議,想要將婚事提上日程,儘快給一雙兒女完了親事。
柳倩娥自然疑慮,多問了幾句,親家那邊才放了話,差人委婉言明,說鄭家家主如今病勢洶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鄭家要是出了喪事,女兒守孝,耽誤了一對兒女,乾脆叫鄭繡繡早些進門,還能給孃家父親衝個喜事。
鄭繡繡年齡著實小了些,年底虛歲才滿十四,但若是真熱孝在身,前前後後,一來一去得耗上三年光陰,上了十七才嫁雖不算老姑娘,但卻得把人家兒子拖到二十多。
如此,縣丞家人有個疙瘩,也是自然。
柳倩娥與老爺一商議,難得給鄭繡繡尋個好門戶,那家少爺雖是妾生,卻是記在正室夫人名下,且是個極會讀書,有了功名的主兒,自家閨女是個什麼情況最清楚不過,只怕丟了好貨色,便有了鬆動,同意下來,開始安排嫁奩。
鄭繡繡這邊聽說,大驚,平日最是溫順的人卻犟住了嘴,只說爹爹重病,病榻行孝都來不及,怎麼能出嫁,這不是滅絕天理違逆人性麼,硬是不依。
別人不曉得,鄭濟安病中卻有幾分清,猜出女兒的心意,原來以為這麼久了,早就煙消雲散,誰想真的被那禍害牽絆住了,成了個結。
這夜託著病體,勸說不聽,大老爺兒們也不好直接戳破閨中少女心意,鄭濟安只得心硬口硬地打消女兒企盼:“依你的資質,若不是腿腳不靈活,進宮當娘娘的福分都是有的,偏偏造化弄人,能嫁給縣丞家那名老么當妻,已算是高攀了,再等那么兒謀了官職,你可就是名正言順的官太太,好日子指不準就來了,那些求不得的心思,你還想什麼呢?”
鄭繡繡被父親正講中瘡疤,神色一滯,默默看自己腿腳一眼,想自己生得這樣貌美,卻只不過越發凸顯殘腿的可憐罷了,若自己康健,加上千裡挑一的出眾美色,也不求當什麼娘娘,惟獨求那人能夠當自己裙下臣就好,想著心情大跌,一臉淚泡,卻仍不松話。
鄭濟安料不到她痴念這麼深,想兒子生死不明,京裡家奴還沒有迴音,這邊女兒又不爭氣,悔恨不該將個外男領回家裡埋了隱患,也沒耐心了,大罵:“怪不得人家生了女兒都要扔進水裡淹死,都是些胳膊肘往外拐氣死爹孃的東西!大逆不道!父母之命的事,別說不想嫁,這心思都不能再有!”
鄭繡繡被罵得再不敢多說,攙了爹爹躺下,哭出來便找著東院這邊訴苦。
歡娘原先覺得鄭繡繡只是個閨閣弱女,透過她對親母懷抱怨懟,心存報復那件事,察覺到她自有一番心思,再見她敢遞情書給心上人,越發感覺她是個有主見的,也不敢多說什麼安慰話了,怕把她的心思勸活絡了,反倒鬧些醜事出來,故此鄭繡繡偶爾找來哭訴,歡娘不是去書樓掃除,就是顧著謄抄香鋪單據,叫嫋煙將她支回去。
鄭繡繡不是傻的,見歡娘有意避開,去了兩次也就不去了,再過些日子,訂下黃道吉日,兩家聘了儐相,下了喜帖,備好一干迎娶事宜,鄭濟安生怕鄭繡繡這關卡給自己來什麼么蛾子,撐著病體提點柳倩娥,叫她多弄些婆子丫頭看著,不得叫她離開繡樓,一心一意待嫁。
歡娘這邊也幫著家中準備喜事,柳倩娥忙不過來,便對照禮單奩據點著婚禮物事,抄寫喜帖諸務。
離佳期不到五日,這天昏時,焦婆子過來喊。
歡娘聽是奶奶叫,只當還有婚禮瑣碎事有交代的,跟著一路過去,卻不知大事臨頭。
☆、第 36 章
歡娘到了前廳;柳倩娥叫人端出個喜慶的紅梨木盤;裡頭是用金絲線紮成一疊的團書;吩咐歡娘代自己分發出去。
歡娘奇怪,喜帖早就由家中成管事和成紀氏前幾日派過一道了,就算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