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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還坐著一些莫斯科姑娘,她們都是自發來保衛議會大樓的。看來她們是在坦克上呆了一夜,因為每個人都披著軍大衣。她們和士兵們親親熱熱地坐在一起,有說有笑,融洽得很。很多市民送來香菸和啤酒慰問士兵,他們也來者不拒。看著我們疑惑的表情,一位姑娘從坦克上跳下來對我們說:“從昨天夜裡開始,包圍議會大樓的坦克陸續倒戈,現在已經全部與人民站在一起。”
三天後,政變徹底失敗。
8月24日,戈爾巴喬夫辭去蘇共中央總書記職務,同時宣佈解散蘇聯共產黨。
汪虹問我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我說:蘇共垮臺的原因可以找出一萬條,但最重要的一條,是蘇共黨內既得利益階層的發難。
她茫然地望著我。
我告訴她,所有的社會主義國家在80年代的時候都感到了改革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因為資本主義國家並沒有像我們宣傳的那樣“日薄西山,氣息奄奄”,反而日趨強盛,生機勃勃。而我們社會主義國家卻無一例外的經濟發展緩慢,甚至停滯不前。但是這種改革只能是區域性的,而不可能是政治上的全面改革。鄧小平視察深圳股票交易所時有過一番談話,他說也可以試著搞一下股票交易所,有問題關掉就是了,反正政權在我們手裡。這句話很有意思。區域性的改革一方面大大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改善了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但另一方面,由於是區域性的改革,所謂的“雙軌制”便不可避免地大規模出現。正是這種狀況,給了“政權在我們手裡”的各級官員進行貪汙受賄的一個歷史性機會。當一個又一個,一批又一批黨政官員貪飽了撈足了以後,如何使自己貪汙的國有財產合法化,便成了這些既得利益階層的首要任務。怎麼辦才能做到這一點呢?兩個字——變天。
“中國也會是這樣嗎?”她怯怯地問。
我笑了,說:“不是有句老話嗎?騎驢看唱本兒——走著瞧。”
她是一個普通的女該子,不具備政治思維的能力。
第二天晚上,她與方磊在站臺上告別,登上了經基輔到布拉格的國際列車。
第六章 大姑一家
又是兩夜兩天的賓士,列車終於抵達了汪虹此行的終點布拉格。
她一下火車便看到了高舉著寫著她中文名字木牌的三個人:兩女一男。她知道,這就是她從未謀面的大姑一家人。她拖著箱子跑過去,大姑微笑著張開臂膀。她略一遲疑,她還不習慣這樣的禮節,但她還是投入了大姑的懷抱。
“這是你大姑夫。”大姑介紹身邊高大的老洋人。
繼續擁抱。
“這是你妹妹。”大姑介紹身邊美麗的混血女郎。
又是一番擁抱。
“回家。”大姑夫是標準的普通話。
“姐姐,我來幫你拿箱子。”妹妹也是標準的普通話。
“天哪!你們都會說中文?”汪虹又高興又吃驚。
“有什麼感覺?”妹妹調皮地問。
“如果閉上眼睛,就像是從天津到了北京。”汪虹說。
他們哈哈大笑起來。
瓦哈洛娃的家在布拉格四區的一座公寓樓裡。有兩個臥室另加一個很大的廚房和同樣很大的客廳。雖不算很寬敞,但乾淨明亮。牆上還掛著一些中國字畫,讓汪虹感到十分親切。汪虹住進了表妹的房間,表妹搬到了客廳。汪虹有些不好意思,表妹卻說沒關係,我大部分時間在學校住。表妹的中文名字叫小麗麗,她健康活潑,是一箇中西合璧的標準小美人。想想看,爸爸媽媽都漂亮得沒法說,而她又集中了父母全部的優點。她的頭髮是黑色的;她的眼睛是藍色的;臉兒像媽媽,俊美的鵝蛋形;鼻樑卻像爸爸,高且直;1。78米的個子;一雙讓大部分中國女人羨慕死的長腿;中國美女的婀娜細腰;歐洲女性的豐滿乳房簡直無可挑剔。
我曾經問過她,你喜歡你這一頭長長的黑髮嗎?她說太喜歡了,女同學們都要妒忌死了!
我苦笑。我想起中國滿大街那些把黑髮染黃的時尚女孩兒。
小麗麗在布拉格查理大學讀法律,這是一所在歐洲極具盛名的大學,就像美國的哈佛、英國的牛津和劍橋一樣。北大百年校慶的時候,查理大學也剛剛慶賀過自己的650歲生日。她會說中文,卻不認識多少字兒。汪虹想教她,她偏偏不想學,說一寫漢字就頭疼,寫出來也缺胳膊少腿兒的,連爸爸也不認識,說她是一不留神寫出了日文。
雖然是第一次見大姑,但汪虹並不感到拘謹。瓦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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