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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可難租了。需要的話,我馬上打電話讓我大姑幫你租。”
老田花的是共產黨的錢,痛快極了,說這事兒還用問?快租。
李昌盛上街繞了一圈兒,回來說剛跟大姑通了電話,房子解決了。
原來就是汪虹和李昌盛住的那間公寓,就此由老田交房租了。
本來老田說還要在漢堡呆上一段日子的——紅燈區和卡西諾都還沒有去夠。可不知抽著了哪根筋,突然就決定前往布拉格。
李昌盛慌了,急忙給汪虹打電話,讓她立即搬出那間屋子——如果讓老田發現這裡原來有人住就壞了,他怎麼會替別人掏房錢?
那時汪虹剛從荷比盧德法回來,氣兒還沒喘勻呢,拎著細軟倉惶而去。
瓦哈洛娃跟我們在一起時非常隨便,大家嘻嘻哈哈也不分長幼尊卑。她太多地領教了她這位侄女婿的小氣,經常當著他的面和我取笑他,說她給他起了兩個“愛稱”,一個叫“鐵公雞”,一毛不拔,吝嗇極了;一個叫“小算盤”,工於心計,太能計算了。瓦哈洛娃還舉證說,所有認識李昌盛的人她都問過,他沒請過任何一個朋友哪怕喝一杯咖啡呢。那李昌盛也不惱,嘻嘻笑著,而且也不反駁不爭辯,就跟不是說他似的。
我對瓦哈洛娃說:“您別惱,哪天他再跟您算計,我打得他滿地撿算盤珠子!”
瓦哈洛娃拍手大笑。
老田很快來到了布拉格,他的“大捷公司”也由瓦哈洛娃一手操辦註冊成功,李昌盛便成了他的專職司機。大捷公司的第一樁生意便是由瓦哈洛娃牽線買下了位於布拉格四區的一片土地,買地過程中的所有事務均由瓦哈洛娃負責辦理,其結果之一是瓦哈洛娃和李昌盛每人從地價款上賺了一萬美元。
當初說這塊地可以蓋樓,後來又說不可以了,折騰了幾年,老田也懶得管了。所有的生意都賠得一塌糊塗,還在乎一塊土地?老田也懶得管了,任它荒著。天天出了妓院就進賭場,尋花問柳,夜夜笙歌。
到後來國內派來了紀檢人員,要老田賣了地回國。老田無奈,請上翻譯去了有關部門。人家查了幾遍土地買賣檔案,說你們要賣什麼地?根本沒有你們的地呀?
紀檢人員眼睛像刀子一樣扎向老田,他渾身冒汗,語無倫次地說,怎麼沒有?我付的錢嘛!就在四區那個醫院對面嘛,是瓦哈洛娃來辦的手續嘛。
翻譯說了地方又說了瓦哈洛娃的名字,人家又查了一遍,說有,但不是你的,地主是瓦哈洛娃。價格也弄清了,老田多付了兩萬美元。
紀檢人員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他又是一頭汗,說我怎麼知道,買地的發票你們也看過了,我怎麼知道會和這裡的價格差那麼多。
這是結果之二。
那時李昌盛早已回國,正在辦理去美國的手續。老田只好去找瓦哈洛娃,把事情一說,瓦哈洛娃笑了,說我早把這件事給忘得一乾二淨。這樣吧,明天一早去律師樓辦產權轉移手續。
老田連聲道謝,那兩萬美元的事連提都不敢提。這瓦哈洛娃還真是不錯,她要是不認賬,誰都沒一點辦法。
第二天到了律師樓,律師說按照捷克共和國的法律,只能以兩種方式轉移產權。第一種方式是我給你們做一份買賣文書,但你們必須繳納交易稅;第二種方式是我給你們做一份贈予文書,但你們必須繳納贈予稅。
都得交錢。
瓦哈洛娃看看老田。
老田看看紀檢人員。
紀檢人員問:“哪個稅輕一點呢?”
答覆是贈予稅略輕一點。
於是就辦了贈予文書:瓦哈洛娃女士贈予大捷公司土地一塊,大捷公司接受了這一贈予,等等等等。
大捷公司大敗於捷克。
老田回國繫獄受審。
當然,這是後話。
第七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汪虹已經在大姑家住了一個多月了,她心裡很煩,也想家,半夜經常偷偷哭。總這麼待著也不是個事兒呀,大姑說:“要不我給你留意找個事兒做?”汪虹說好。
瓦哈洛娃從此就把這事兒放心上了。
當年她嫁到捷克來的時候,是想著守一輩子清貧的。誰承想已經暮年了,世界卻突然發生了滄桑鉅變。先甭管變好變壞,就說一下子像從天上掉下來似的這麼些個黃面板同胞出現在她面前,就足夠她沒事兒偷著樂了。
這不僅是同胞,還是錢吶!是祖國看她在遙遠的波希米亞日子過得太清苦,專門給她送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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