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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了。先一拳放倒,又掏出微衝頂住腦門兒,喝令他交待。
“小楊眼瞅著青筋直蹦的陶川和黑洞洞的槍口,知道不是對手,便全說了——那南方女子如何如何建議,他們怎樣周密安排,最後怎麼分的錢一五一十說了個底兒掉。
“陶川這氣呀,牙咬得咯吱咯吱響,真是家賊難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小楊說你放了我吧,我明天把錢都給你還上,現在我口袋裡還有二十萬福林,你先拿上。陶川一摸他口袋,果然鼓鼓的,便把錢掏了出來,裝進自己口袋裡,說放了你?做夢去吧。起來上車,跟我回去找那個臭娘兒們對質。
“陶川押上小楊上了車,把車慢慢開出巷口,又碰上紅燈。剛停下,小楊已經一躍而下,大喊大叫地跑到路當間兒。正好有一輛警車經過,見一箇中國人在川流不息的車流裡亂喊亂叫,知道是出事了,立馬停下。
“小楊和陶川都被帶到了警察局。
“這小楊腦子靈,來匈牙利後先交了五百美金的學費,在布達佩斯的一所語言學校學了一年匈牙利語。雖說還不精通,但對話已無問題。惡人先告狀,他向警察指控陶川搶劫和綁票。
“輪到問陶川了,他除了吃飯問路修車,其他的匈語一句也不會說,警察局專門請來了翻譯。警察問他你是不是搶了楊先生二十萬福林?他梗著脖子說是。問他你是不是用槍逼著楊先生上車?他也說是。他琢磨他有理呀?先把這些認了,然後便說起因果:十萬美金的貨被盜,那南方女子怎樣供出小楊,他又如何在大街上逮住負案在逃的楊先生請警察局懲處罪犯,歸還他被盜的財物。
“警察不信,笑著反問他:你既然被盜了價值十萬美金的財物,為什麼沒有報案呢?這一下就把陶川給問住了。陶川說他沒有語言,要報案還得請翻譯,太麻煩了。而且中國人之間這樣的事兒多了,報案有什麼用?中國人到哪兒都喜歡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看著警察好像不信,他說你們可以問那南方女子。
“警察把那女子帶了來。
“然而,她的供述對陶川極為不利。
“當天夜裡,陶川即被拘留。過了幾個月,法院開庭,小楊和那女子都當庭指控陶川搶劫、綁架和恐嚇威脅。法庭宣佈罪名成立,判處陶川五年監禁。
“我今天就是去看他,給他帶點兒吃的,放點兒零花錢。陶川說了,只要一出來,非把小楊和那女子殺了不可。陶川這人是勸不住的,本來就是火爆脾氣,又吃了這麼個癟子,等著瞧吧,再有兩年,就會看到驚天大血案了。唉!”
朋友長嘆一聲。
“那小楊呢?”我問。
“不知死的東西,在外地城市開了個商店,生意聽說還不錯。”
“那女子呢?這個案子裡最壞的就是她。”
“去你們布拉格了。”
“叫什麼名字?沒準兒哪天我碰上。”
“盧曦。”
我倒吸一口冷氣。
她的生意做得不大不小,但是比較順利。我們沒有再見過面,有關她的情況都是聽別人說的。除了生意以外,還說她頻繁換男人,私生活很濫。所有這一切,我都無法同當年那個有著一雙受驚小鹿般美麗眼睛的她聯絡起來。
可是她突然就來了。
那是一個早晨,我剛剛起床不久,有人摁門鈴。這麼早會是誰呢?我一邊想一邊開啟門,竟是她!裙服外面套一件風衣,笑盈盈的站在那兒,明媚依然,只是眉宇間多了些憔悴和風塵。
“怎麼,不歡迎嗎?”她走進來,先巡視了一遍各個房間,然後脫下風衣,坐在沙發上。
雙眼含笑,還是那樣迷人。
“喝點什麼?咖啡還是juice?”我問。
“什麼也不喝,只想坐會兒。”她說。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我好奇地問。
“只要我想知道。”她輕輕一笑。
我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她問:“去了趟匈牙利?”
我點點頭。
“聽了不少關於我的壞話吧?”她問。
我遲疑了一下,搖搖頭。
“你不老實,不是當年的你了。”她說。
“你也不是當年的你了。”我話裡有話。
“沒錯兒,”她爽快地承認,“是生活改變了我們。我現在明白在這個世界上,純而又純的人是沒有的。”她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望著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幽幽的說:“你看這滿大街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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