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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小點兒聲兒?黎海民倒來勁了,“說什麼呢說什麼呢?也不睜眼看看,我行走江湖時的哥兒們來了,能小聲兒嗎?”
那人再不說話,又趴桌上了。
黎海民是個愛笑愛鬧的人,讓他跟一幫朋友在一起而不笑不鬧,還不如讓他去死。才片刻功夫,他就和我們的執行反修特任務的警察朋友在寬敞的辦公室裡追逐起來。他繞著桌子跑,一邊跑還一邊招他,“來呀!來呀!”我們那朋友到底是警察,幾步就追上了黎海民,雙手往他肋間一抱,他被碰到了癢癢肉,哈哈大笑起來。朋友一看這招兒靈,使足了力氣撓他癢癢。他又蹦又跳,最後一躍而起撲到胖總編肚子上,一邊大笑不止,一邊還四肢亂掙。
我們一齊拍手喝彩。
他因此失掉了在北京工作的機會。
他毫無沮喪,直接從北京去了廣州,在廣東省外貿進出口公司做了個部門小經理。而且不光他去了,太太也調去了,在剛剛建成的白天鵝賓館幹一份閒差。我知道這一定是得了那位領導人的濟,他剛復出時在那裡任過省委書記的。
從他到廣州以後,我們就難得見面了。我也去過幾次廣州,可每次他偏偏都不在。後來聽說他去了希臘,發財了。慢慢的,大家都忙,也就忘了這個人了。
1996年春天我回國組織集裝箱,他突然找上門兒來了。多年未見,十分歡喜。問及他父母和太太情況,才知道他父親後來調任天津一所大學任校長,長,先是舉家遷往天津,後來老爸又調商業部任職,全家又遷往北京。如今父親已經去世,母親還十分硬朗,在北京孀居。太太一個人在廣州工作,兒子今年高考,目標是清華大學計算機專業。又瞎扯了一氣,他突然提出要去布拉格發展,希望我能給他發邀請書並做經濟擔保。我說你在希臘好好的,到捷克幹什麼?希臘怎麼說也是老牌資本主義,又是人類文明發祥地之一,難道不比捷克好?
他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我也壓根兒沒往心裡去。
幾天以後,我有事匆匆去了北京,在一家賓館住著。黎海民腳跟腳也來了,他家在北京,可天天到我這兒來蹭飯。有時我一大早出去辦事,中午回來得晚,一進大堂,準能看見他在沙發裡坐著。見我進來,歡喜得很,我趕緊招呼他去餐廳吃飯。有時我已經吃過了,怕他一個人吃不好意思,還得再陪他吃點,弄得胃脹不已。
有一天中午沒回來,在外面請人吃飯。晚上回來可真遲了,已經快十點了。我想他一定不在了,也不知午飯和晚飯在哪兒吃的,還挺惦記。
下了TAXI正要進賓館,忽然看見黑地兒裡坐著一個人正在哈哈得笑。不用問,肯定沒吃飯,趕緊帶他到賓館旁邊一個小飯館兒吃飯。吃罷飯他抹抹嘴便告辭,說得緊走,家裡那電梯十一點停,他家住十七層。
第二天我正睡懶覺呢,他來了,進門就嚷,說你可真舒服,我昨天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三分鐘,生生爬了十七層樓梯,差點休克。
不久我就回布拉格了,他打過幾次電話,還是要我給他發邀請。我心說你來幹嘛?在布拉格我可沒工夫天天招呼你吃喝。胡亂應付著,沒當回事兒。
可誰想到他從希臘打來電話,馬上就來了。
第三十三章 Louer唐
從雅典來的班機正點降落,我站在接機口等著,一會兒就看見黎海民一手拎著一個連國內的民工也不用了的大編織袋,匆匆往出口走來。再一看,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子,也是一手一個大編織袋。夾在金髮碧眼推著各式旅行箱的歐洲人中間,煞是好看。
他也看見我了,哈哈笑著走過來。
“這是小唐,唐靜姝,MyIover。”他介紹身邊的女子。
情人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眼睛。
我們握手。
這唐靜姝挺漂亮的,很年輕。個兒不高,身材勻稱,大眼睛,細眉毛,五官端正,蠻清秀的一個小家碧玉。
“走吧。”我幫唐靜姝拎起一個編織袋,“呵,還挺沉,裝的什麼寶貝?”我問。
唐靜姝臉紅了,“全是破爛兒——這編織袋能裝什麼好東西?”
黎海民說:“小唐還怕你笑話,說什麼也不讓用這編織袋。我說怕什麼?都是自己兄弟,笑話啥呀?”
我一笑,說:“西門大官人,你這行頭目前在世界上大概只有河南大別山裡的民工還用——我怎麼能相信你是從希臘來的呢?”
黎海民哈哈大笑起來,對唐靜姝說:“你聽他叫我什麼?西門大官人。趕明兒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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