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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日。我對你的冒犯,請你原諒。我應當對你的神妙能力有更大的信心才對,請問你目前手裡還有沒有偵查的案件?”
“沒有,所以才注射可卡因啊。不用動腦筋,我就活不下去。除卻這個還有什麼生趣
呢?請站到窗前來。難道有過這樣淒涼慘淡而又無聊的世界嗎?看哪,那黃霧沿街滾滾而下,擦著那些暗褐色的房屋飄浮而過,還有再比這個更平凡無聊的嗎?醫師,試想英雄無用武之地,有勁頭又有什麼用呢?犯罪是尋常的事,人生在世也是尋常的事,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尋常的事還有什麼呢?”
我正要開口回答他那激烈的言論,忽然敲門聲音很急。我們的房東走了進來,託著一個銅盤,上面放著一張名片。
她對我的夥伴說道:“一位年輕的婦女求見。”
他讀著名片:“梅麗·摩斯坦小姐。嗯!這個名字生疏得很。赫德森太太,請她進來。
醫師,你別走,我願你留在這裡。”
四簽名二 案情的陳述(1)
摩斯坦小姐以穩重的步履、沉著的姿態走進屋來。她是一個淺發女郎,體態輕盈,戴看顏色調和的手套,穿著最合乎她風度的衣服。因為她衣服的簡單素雅,說明了她是一個生活不太優裕的人。她的衣服是暗褐色毛呢料的,沒有花邊和裝飾,配著一頂同樣暗色的帽子,邊緣上插著一根白色的翎毛。面貌雖不美麗,但是丰采卻很溫柔可愛,一雙蔚藍的大眼睛,飽滿有神,富有情感。就我所見到過的女人,遠到數十國和三大洲,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一副這樣高雅和聰敏的面容。當福爾摩斯請她坐下的時候,我看見她嘴唇微動,兩手顫抖,顯示出緊張的情緒和內心的不安。
她說:“福爾摩斯先生,我所以來這裡請教,是因為您曾經為我的女主人西色爾·弗里斯特夫人解決過一樁家庭糾紛。她對您的協助和本領是很感激和欽佩的。”
他想了一想答道:“西色爾·弗里斯特夫人呀,我記得對她有過小小的幫忙。那一件案子,我記得是很簡單的。”〃她並不認為簡單。最低限度,我所請教的案子您不能同樣也說是簡單的了。我想再也沒有任何事情比我的處境更離破費解了。”
福爾摩斯搓著他的雙手,目光炯炯。他從椅子上微微傾身向前,在他那清秀而象鷂鷹的臉上現出了精神極端集中的樣子。“說一說您的案情吧。〃他以精神勃勃而又鄭重其事的語調說道。
我覺得在此有些不便,因而站起來說道:“請原諒我,失陪了。”
沒想到這位年輕姑娘伸出她戴著手套的手止住了我,說道:“您如肯稍坐一會兒,或者可以給我很大幫助呢。”
我因此重新坐下。
她繼續說道:“簡單地說,事情是這樣的:我父親是駐印度的軍官,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回了英國。我母親早已去世,國內又沒有親戚,於是就把我送到愛丁堡城讀書,在一個環境很舒適的學校裡寄宿,一直到我十七歲那一年方才離開那裡。一八七八年,我的父親——他是團裡資格最老的上尉——請了十二個月的假,返回祖國。他從倫敦拍來電報告訴我,他已平安地到了倫敦,住在朗厄姆旅館,催促我即刻前去相會。我還記得,在他的電文中充滿了慈愛。我一到倫敦就坐車去朗厄姆旅館了。司事告訴我說,摩斯坦上尉確是住在那裡,但是自從頭天晚上出門後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等了一天,毫無訊息。到了夜裡,採納了旅館經理的建議,我去警察署報告,並在第二天早上的各大報紙上登了尋人廣告。我們的探詢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從那天氣直到現在,始終沒有得到有關我那不幸的父親的任何訊息。他回到祖國,心中抱著很大的希望,本想可以享清福,沒想到”
她用手摸著喉部,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豈不成聲。
福爾摩斯開啟了他的記事本問道:“日子還記得嗎?”
“他在一八七八年十二月三日失蹤——差不多已有十年了。”
“他的行李呢?”
“還在旅館裡,行李裡邊找不出什麼可以作為線索的東西——有些衣服和書籍,還有不少安達曼群島的古玩,他從前在那裡是個監管囚犯的軍官。”
“他在倫敦有沒有朋友?”
“我們只知道一個——駐孟買陸軍第三十四團的舒爾託少校,和他同在一個團裡。這位少校前些時已經退伍,住在上諾伍德。我們當然和他聯絡過,可是他連我父親回到英國的事都不知道。”
福爾摩斯道:“真是怪事。”
“我還沒有談到最破怪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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