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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鐵箱看了一眼,冷淡地問道:“那就是寶物嗎?”
“是的,箱內就是那一大宗阿格拉寶物;一半是您的,一半屬於塞笛厄斯·舒爾託先生。你們二人所得當各在二十萬鎊左右。您想一想!每年利息就是一萬鎊,在英國婦女當中是少見的。這不是大可慶幸的事嗎?”
我表示我的高興大概有些過火,她已感覺到我的誠意不足。她稍稍抬了抬眼眉,望著我說道:“如果我能得到寶物,那都是出於您的協助啊。”
我答道:“不!不!您能有今日,完全是出於我的朋友歇洛克·福爾摩斯的協助。就連他有那樣分析的才能,為了破這個案子也費了不少精力,到最後還幾乎失敗。象我這樣的就是用盡心思,也是找不出線索來的。”
她道:“華生醫師,請坐下來告訴我這些經過吧。”
我把上次和她見面以後所有發生過的事情——福爾摩斯新的搜尋方法,‘曙光'號的發現,埃瑟爾尼·瓊斯的來訪,今晚的探險和泰晤士河上的追蹤——簡單地作了一番敘述。她傾聽著,說到我們險些遭到毒刺的傷害時,她臉色變得慘白,似乎就要暈倒。
我急斟了些水給她喝,她道:“不要緊,我已好了。我聽到我的朋友們為我遭到這樣的危險,我心裡實在是萬分的不安。”
我答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也不算什麼。我不再講這些悶氣的事了,讓咱們看看可以使咱們高興的東西吧。這裡是寶物,我是專為您帶了來的,料想您一定願意親自開啟,先睹為快。”
她道:“這再好也沒有了。〃可是她的語起並沒有顯露出她有多麼興奮。因為這寶物是費了不少心血才得到手的,她不能不這樣地表示一下,否則也顯得她太不承情了。
她看著箱子說道:〃這箱子真美極了!這是在印度做的吧?”
“是的,是印度著名的比納里茲金屬製品。”
她試著把箱子抬了抬,說道:“真夠重的,這箱子本身恐怕就很值錢呢。鑰匙在哪兒?”
我答道:“被斯茂扔到泰晤士河裡去了,我們須借弗里斯特夫人的火鉗用一用。〃在箱子前面有一個粗重的鐵環,鐵環上面鑄著一尊佛像。我把火鉗插在鐵環下面,用力向上撬起,鐵環應手開啟。我用顫抖的手指把箱蓋抬起,我們二人注視著箱內,都驚破得呆住了。
這個箱子是空的!
無怪這個箱子這樣的重,箱子四周全是三分之二英寸厚的鐵板,非常堅固,製造的也是異常精緻,確是用作收藏寶物的箱子。可是裡邊什麼也沒有了,完全是空的。
摩斯坦小姐平靜地說道:“寶物已經丟失了。”
我聽到她這句話,體會到了其中的含意。我靈魂中的一個陰影似在消失。我說不出這宗阿格拉寶物壓在我的心頭是多麼的沉重,現在終於被挪開了。不錯,這個思想是自私的、不忠實的和錯誤的,可是除了我們兩人之間的金錢的障礙已經消除以外,其餘的我都想不到了。
我從內心裡感到高興,不免失聲說道:“感謝上帝!”
她不理解地微笑著問我道:“您為什麼這樣說呢?”
我握住了她的手,她沒有縮回去。我道:“因為我敢於張口了,梅麗,我愛你,就如同任何男人愛女人那樣的懇切。以前,這些寶物,這些財富堵住了我的嘴,現在寶物失掉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多麼地愛你了。因此我才說:‘感謝上帝。'”
我把她攬到身邊,她輕輕地說道:“那麼我也應該說:‘感謝上帝。'”
不管誰丟失了寶物,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卻得到了一宗寶物。
四簽名十二 瓊諾贊·斯茂的奇異故事(1)
那個警長很有耐性地在車上等候著我,我回到車上時已經很晚了。我給他看了空箱子,他大失所望。
他鬱悶地說道:“這一來,獎金也完了!箱子裡沒有寶物也就沒有獎金了,不然今晚我和同伴山姆·布朗每人可以得到十鎊獎金呢。”
我道:“塞笛厄斯·舒爾託先生是個有錢的人,不管寶物有沒有,他會給你們酬勞的。”
警長沮喪地搖著頭道:“埃瑟爾尼·瓊斯先生會認為這事幹得很糟糕呢。”
這警長的預料果然不錯,當我回到貝克街,把空箱給那位偵探看的時候,他面色很不好看。他們三人——福爾摩斯、瓊斯和囚犯——剛剛來到貝克街;因為他們變更了原來的計劃,在中途先到警署去作了報告。福爾摩斯仍象往常一樣,懶洋洋地坐在他的椅子上,面對著頑強地坐在那兒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