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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不是不可能的。”
福爾摩斯從袋子裡拿出長統靴和地上的腳印一一比較,然後爬到坑邊,慢慢匍匐前進到羊齒草和金雀花叢間。
“恐怕這裡不會有更多的痕跡了,”警長說道,“我在周圍一百碼之內都仔細檢查過了。”
“的確!”福爾摩斯站起來說道,“你既然這樣說,我就不必再多此一舉了。可是我倒願意在天黑以前,在荒原上略微走一走,明天對這裡的地形就可以熟悉一些,我想,為了討個吉利,我把這塊馬蹄鐵裝在我衣袋裡。”
羅斯上校對我的夥伴這樣從容不迫、有條不紊的工作方法,感到非常不耐煩,看了看他的表。
“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回去,警長,”羅斯上校說道,“有幾件事,我想聽一聽你的意見,特別是,我們要不要向公眾宣告,把我們的那騎馬的名字從參加賽馬的名單中取消。”
“當然不必了,”福爾摩斯果斷地高聲說道,“我一定能讓它參加比賽。”上校點了點頭。
“聽到你的意見,我很高興,先生,”羅斯上校說道,“請你在荒原上走一走之後,到可憐的斯特雷克家找我們,然後我們一起乘車到塔維斯托克鎮去。”
羅斯上校和警長已經返回,福爾摩斯和我兩個人一起在荒原上慢慢散步。夕陽冉冉隱沒到梅普里通馬廄後面,我們面前廣闊無垠的平原上沐浴著金光,晚霞灑射在羊齒草和黑莓上。可是面對這絢麗景色,福爾摩斯卻無意欣賞,完全沉浸在深思之中。
歸來記銀色馬(5)
“華生,這樣吧,”他終於說道,“我們先把是誰殺害約翰·斯特雷克的問題暫時放下,目前僅限於尋找馬的下落。現在,假設在悲劇發生的當時或在悲劇發生後,這騎馬脫韁逃跑,它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呢?馬是愛合群的。按照它的本性,它不是回到金斯皮蘭馬廄,就是跑到梅普里通馬廄去了。它怎麼會在荒原上亂跑呢?假使如此,它一定會被人看到的。
吉卜賽人又為什麼要拐走它呢?這些人品常一聽說出了什麼亂子,總是躲得遠遠的,唯恐被警察糾纏不休。他們是不會認為能賣掉這樣一匹名駒的。要是帶上它,他們要冒很大風險而且一無所獲,這一點是非常清楚的。”
“那麼,馬在哪裡呢?”
“我已經說過,它不是到金斯皮蘭就是到梅普里通去了。現在不在金斯皮蘭,那一定在梅普里通。我們就按這個假想去辦,看結果怎麼樣。警長說過,這一片荒原的土質非常堅硬而且乾燥,可是向梅普里通地勢則愈來愈低,從這裡你可以看到那邊是一個長長的低窪地帶,在星期一夜晚一定是非常潮溼的。要是我們的假定不錯,那麼這匹名駒必然會經過那裡,我們就可以在那裡找到它的蹄印了。”
我們邊談邊走,興致勃勃,幾分鐘以後,就走到我們所說的窪地了。我按照福爾摩斯的要求,向右邊走去,福爾摩斯則走向左方,可是我走了還不到五十步,就聽到他叫我,並且看到他向我招手。原來在他面前鬆軟的土地上有一些清晰的馬蹄印,而福爾摩斯從袋裡取出馬蹄鐵與地上的蹄印一對照,竟完全吻合。
“你瞧設想該是多麼重要,”福爾摩斯說道,“格雷戈裡就缺乏這種素質。我們對已發生的事可能是什麼有所設想,並按設想的情況去辦,結果證明有道理。那我們就進行下去吧。”
我們穿過溼軟的低窪地段,走過了四分之一英里的乾硬的草地,地形開始下斜,重新發現了馬蹄印,後來馬蹄印又中斷了半英里光景,可是在梅普里通附近,卻又發現了馬蹄印。
福爾摩斯首先發現了它,他站在那裡用手指點,臉上現出勝利的喜悅神情。在馬蹄印旁邊可以明顯看出還有一個男人的腳印。
“開始這騎馬是獨行的。”我大聲說道。
“完全如此。開始它是獨行的。嘿,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兩種足跡突然朝金斯皮蘭方向轉去。福爾摩斯吹起口哨,我們兩個人追蹤前進。福爾摩斯雙目緊盯著足跡,可是我偶然向旁邊一看,使我驚奇的是,我看到這同樣的足跡又折回原方向。
“華生,你真是好樣的,”在我指給福爾摩斯看時,他說道,”你使我們少跑好多路,要不然我們就走回頭路了。我們現在還按折回的足跡走吧。”
我們走了沒有多遠,足跡在通往梅普里通馬廄大門的瀝青路上中斷了。我們剛一靠近馬廄,一個馬伕從裡面跑出來。
“我們這裡不準閒人逗留,”那個人說道。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福爾摩斯把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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