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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著對方,不斷地掙扎著。
劍身在他的臉上蹭了蹭,和著淚水的血留下了痕跡,他吼道:“是你!是你!”撕心裂肺地嚎叫,充滿恨意的雙瞳目光炯炯。
公子殤旋身向眾人宣告:“今日我取百越之血祭仲儒在天之靈,我要斷百越神龍血脈,要這龍脈易主!”高舉長劍,眾人隨聲附和。
“殺!殺!殺!”
“殺龍裔!奪龍脈!”眾軍可謂興奮至極。
閻雅文大驚,衝到雲灩身旁,欲替他解掉繩子,可惜無論嘗試多少次,結果都一樣,他的手就象從不存在似的穿過了雲灩的四肢,臺下的人也是根本看不見他。
怨忿地注視著忘我的公子殤,他明白對待敵人必須心狠手辣,不能有一絲心軟,但云灩只不過是個連說話也無人教導,勢單力薄,打從一開始就被切斷所有生路的少年,若真的只為利益,隨便來一刀給個痛快就是,為何還要如此殘忍地玩弄這少年再單純不過的感情?
那記憶太逼真了,他也分不清楚公子殤是真心還是假意,可那少年流露出的感情卻真真沒有一絲造假。
為了一句“等我。”苟延殘喘著,不在乎當傀儡,不在乎國破家亡,在少年的心裡,這個男子才是他的皈依。
他什麼都不懂,不懂何謂痛,何謂哀,何謂樂,只懂這男子曾給予他太多的溫暖。
只是期盼著再度相見,再次於日光下,撫琴,唱著那首暗含思慕之意的歌謠,無需太多,一如往昔就好。
雲灩就是一祭品,無需思考,無需感情,無需說話,無需關心,眾人只為自己想要的而付出他的生命,他的父親也好,公子殤也好,都不過是為了自己,而他,也只不過是易主的祭品罷了。
“將軍!時辰已到,請主持祭禮!”忽然人群中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公子殤更為激動:“奏樂,奏樂!”
那把雲灩視如珍寶的古琴出現在祭壇中,為雲灩奏響送葬的哀樂。
震耳欲聾的鼓樂聲中,閻雅文清晰地聽到了:“還記得這把佩劍麼?這是仲儒的佩劍,今日,我要你成為這劍下的遊魂!”
臉,似乎沾到了腥暖的液體,眼前一片鮮紅。
☆、第一百一十三章 覺醒
石臺沾滿暗紅的液體,臺下人聲鼎沸,眾人歡呼著儀式的結束,那男人伸手扯下少年頸項上的玉佩,掂在手裡,興沖沖地走下石道。
少年垂著頭並沒有閉上眼睛,長睫上掛著淚珠,身上的虯龍也褪去了血色,綻放的血花尚未乾涸,閻雅文隱約聽見雲灩所穿的白衣滴著血珠的聲音。
胸口上血肉模糊的大洞,石臺上還在抽搐的肉塊,都宣示著少年的死亡,他的表情平靜,就像依舊還活著似的。
站在少年面前,閻雅文伸出手,貼近對方尚有餘溫的臉頰,只能貼近,無法觸碰,他只能想象著自己為對方細細地拭去血汙,想象著自己替對方合上雙眼。
還是忘不了這個殘酷的人,對吧?是怨恨抑或是思念,已經無法辨別了吧?因為不能釋懷,就算撕裂魂魄也強留在常世之中,對吧?
正當臺下一片歡騰,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響,!!!!!有什麼在蠕動,虎視眈眈,伺機而動,他仔細尋找,發現了聲音的來源。
雲灩光裸的上身上,墨色的虯龍不斷地遊動著,像是騷動不已,欲蓄勢待發,這種異象沒有被衝昏頭腦的眾人發現。
只見少年機械地抬起頭,佈滿血絲的雙眼瞪得老大,無數的虯龍快速地在他的臉上游走,密集的龍鱗令閻雅文幾乎看不清楚雲灩的臉。
四肢上的繩索猶如蛇一般靈活地脫落下來,雲灩站穩身子,越過閻雅文,搖搖擺擺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嘴裡不斷叨唸著什麼。
石臺因被鮮血浸潤,石板上竟出現與刺青一模一樣的龍,也是騷動著,四周的虯龍壁上,巨龍竟有移動的跡象,灰色的石頭上開始浮現黑色的龍鱗,正中央伸出頭的那一條龍,紅寶石鑲嵌成的眼珠子竟然有了瞳孔,活過來了似的。
逐漸地,雲灩身上冒出了黑煙,甦醒的龍發出令人心寒的龍吟,眾人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有一些不慎掉進了水池中,如鏡的水面中立即伸出無數雙腐爛的手把落水者往深處拉去,一個水花後,一朵血色的牡丹在水中暈染開來。
祭壇中又泛起熟悉的薄霧,人們爭相往出口處湧去,少年越發靠近他們,他們便越驚惶。
少年的動作遲緩,骨頭還在卡拉卡拉地作響,牆壁上無數條巨龍破牆而出,血紅的眼睛,冒著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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