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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穿過帷幔,長案前,誰都不在,繞過屏風再往深處去,那人的身影又出現在前方,像是一步一步地引導著他。
眼前一點亮光,身影便不知何去,有一陣強光撲來,刺眼之極,他不得不遮住雙眼。
琴聲斷斷續續,幽幽歌聲隨著節拍而來,那稍稍稚嫩的聲音咬字不清,略帶焦急。
“今今夕”少年像是個牙牙學語的孩子努力地學習發聲,一雙大眼緊盯著撫琴的青年。
“莫怕,小灩別著急,仔細聽著便是。”青年悠然自得地撥弄著琴絃,卻不忘放慢腳步,循循引導身旁的少年。
閻雅文愣在一旁了,熠熠陽光下,那兩人的臉龐十分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
是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和雲灩,而男人所用的琴正是擺放在祭壇中的那一把。
雲灩洩氣地皺著臉,可憐巴巴地瞅了男人一眼,好奇地碰了碰琴絃,清亮的絃音溢位,臉上既是欣羨又是無奈。
閻雅文看到那雙顫顫巍巍的手,每一根手指甚至是指甲都佈滿精密的刺青,但十指僵硬,彎曲成怪異的形態,該是傷到了筋骨,細小的動作都讓
對方難以忍受吧?
青年摸了摸雲灩的頭,又道:“這手,別亂動,他們有給你敷藥麼?”
雲灩搖了搖頭。
眼神一黯,青年又道:“等我收復此國,必定廢除這祭龍陋習。”
“殤,好等你”雲灩欣喜地點頭。
“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說話?他們為何要如此待你?你乃王嗣,國土雖小,但為一方領主,竟要你”公子殤握緊了拳頭,劍眉微蹙。
少年輕扯對方的衣袍:“曲子”
回應少年的呼喚,公子殤笑著,雙手又按上琴絃。
殤,這男人是殤,這和閻雅文一模一樣的男人就是殤。
兩人關係頗為親密,殤也十分關心雲灩,為什麼最後小灩死在他的手上?
這是那人心生怨恨的緣由麼?喜歡的人最終變成殺害自己的劊子手
閻雅文並不認為殤的樣子與自己的相同就等於是自己殺害雲灩,他就是他,不曾做過任何傷害小灩的事情。
宛如劇場落幕,眼前的景象消失,黑暗中,雲灩的身影又出現在前方,閻雅文跟了上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從前(2)
陛前眾人俯首作揖,隔著重重帷幔後,雲灩趴在長案上,身穿提花素衣,整個人不自主地抖著,後背微微起伏,長髮暗淡無光,哪怕是多麼柔順地披散在兩肩,也只換來凌亂虛弱之感,整個人就像奄奄一息的病患。
閻雅文想上前扶起雲灩,卻又無能為力,只能旁觀。
這裡不正是他剛剛醒來的時候的地方麼?雲灩是王嗣,看這陣勢,他是小國之主吧!可是雲灩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君主該有的樣子。
有兩人站在長案旁,聆聽著臣下的一言一語,彷彿他們才是這大殿真正的主人。
雲灩無力地撐起身子,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隨後又像個掉線的木偶跌在長案上,髮絲在臉上散開,閻雅文終於知道為什麼雲灩會如此虛弱。
怕是臉上,脖子上的刺青完工沒多久,疼痛難忍吧!
帷幔外,眾人聽見沈悶的聲響,站在最前方的官員問道:“大王可是身體不適?在下剛才聽見”
“寡人”幾度欲張口說話,只能擠出這兩個字,雲灩痛得咬緊下唇,不可皺起臉來,只會讓臉更為疼痛。
雲灩額頭不斷冒出細汗,雙手快把長案扣出好幾道劃痕,閻雅文從屏風後衝上前來,欲抱住他,可是手穿過了他的身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站在雲灩身旁,內侍模樣的男人道:“大王!”向站在另一邊的人打了個眼色,兩人裝模作樣的大喊一聲,隨即架起雲灩。
“大王身體不適,各位大人有事請速速稟報。”
議論聲頓時在人群裡沸騰開來,臣子面面相覷,狐疑地望向帷幔。
過了一會兒,還是站在最前方的臣子拱手道:“大王,近日越國蠢蠢欲動,屯兵訓練,怕是要對我國不利呀!”
“越國”雲灩眼裡充滿了希冀。
“大王,請速速完成祭龍神之事!方可保佑我國不受外敵侵擾!”大臣們群情洶湧。
“是呀!大王,此事雖困難重重,機會渺茫,但不可不試呀!大王乃龍神後裔,王族最後的血脈,這次由大王您親自主持,必能成功!”眾人不斷湧來。
那兩人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