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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失。但事情發生過就是發生過,怎麼也沒辦法挽回,德行有虧的女人,再讓他全心接納,實在有點不現實。
齊婉玉本性高傲,是個既要面子又要裡子的姑娘,她承認自己錯了。但她覺得,自己唯一的錯誤就是為了面子,沒及時解除婚約,縱容戀人去欺負申簫,希望他知難而退。在她看來,申簫先前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還將她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那麼多年的爭吵,感情被消磨得不剩什麼,她實在忍不下來,才接受了別人,這難道有什麼錯?難不成因為他鹹魚翻身,自己就要勢利地湊上去,將面子裡子悉數踩在腳下?
對申簫自以為好意,紆尊降貴,給足了面子的舉動,齊婉玉果斷地甩了他一巴掌,乾脆利落地叛逃出門派。
她過了一段時間散修的生活,覺得不大適應,打算往魔道靠攏。恰巧遇上個談得來的“好姐妹”,說有門路,為她引見,誰料竟是被弄昏了直接引見到床上,等齊婉玉醒過來,她就變成了洞庭魔君的侍妾。
申簫得知這個訊息後,恍若被雷劈中。
不能否認,他仍舊愛著齊婉玉,哪怕這份愛中,已經摻入了太多別的東西。
人都是這樣,若是知道對方離開自己後,仍舊過得很好,心中的愧疚也會少一些。偏偏齊婉玉過得不好,非常不好,她在洞庭魔君身邊的每一日,每一夜,無疑都是一種煎熬。
申簫總是在想,倘若自己當時能寬容一些,不要說出那麼傷人的話,哪怕沒辦法違心地說一聲接受,光憑青梅竹馬的情誼,說聲好聚好散也行吧?他是男子,理當頂天立地,縱有怨氣也要對著那個敢做不敢當的小白臉發,為什麼要去傷害一個曾經有過情的女子?偏偏他也要面子,想要用這種方式報復,將心中積攢多年的鬱氣發洩出來,才害得她一步走錯,再難回頭。
若非心中存著這麼一份執念,以申簫的資質、心性和後臺,老早就晉了元神,還會到現在都只是個步虛真人?
“你”見到申簫的樣子,葉歆瑤神色柔和了些,“仍舊不敢見她麼?”
申簫擠出一個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詭異表情,問:“你呢?你敢見慕無昀麼?”
葉歆瑤微微一笑,說:“敢啊!哪怕直接和他敘舊,我都能做到不露波瀾,你呢?”
“不一樣的,你理直氣壯,而我”申簫閉上眼睛,艱澀地說,“我是一個罪人。”
所以,我對你好,我敵視慕無昀。這並非愛情,只是我可笑的贖罪之心,想借此來讓自己的內心好受一些。
很可笑,對不對?哪怕我們四個中,我是修為最強大的一個,可我的本質,卻是一個你們絕對看不起的懦夫。
葉歆瑤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申簫的肩膀,柔聲道:“離開邪皇墓後,我要去見青娥娘娘。”
“恩?”
“然後,陪我去凌煙仙境吧!”
申簫微微皺眉,卻由於發話得人是她,不好直接拒絕,便問:“理由呢?”
葉歆瑤笑了笑,反問:“了結恩怨,算不算?”
了結恩怨?
她與玄華宗的事情已經兩清,沒道理用上“了結”二字,至於旁人想到一件事,申簫的神色冷了幾分:“你是說,周霓虹?”
“每次凌煙仙境開啟的時候,玄華宗都至少要派兩位元神真人坐鎮,更莫要說步虛、金丹境的修士,就連陰神期的修士,他們也會帶上幾個,不知在找什麼重要的東西。”葉歆瑤輕輕頜首,視線投向遠方,“託他們如此賣力的福,我對凌煙仙境勉強能稱得上了解。”
申簫比她更清楚這段時間修真界發生的事情,聞言便道:“雲笈宗與魔道諸派開戰,威名遠揚,雖說派中元氣傷了,可他們的老祖宗畢竟是天仙大能你認為,他們會對凌煙仙境感興趣?”
“看樣子,瞞不過你。”葉歆瑤輕嘆道,“方才的藉口是我隨意編的,真正的理由陪我去看鳳瓊,這點能當原因麼?”
說吧,她望著申簫,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對這個女人早就十分好奇,眼下知道她可能和我有極為密切的關係,自然沒辦法坐得住。倘若事情真如我想,我一時昏頭,怒火攻心,對她表露出幾分惡意,從而被她的親友傷了,該如何是好?”
看你說得這麼輕描淡寫,哪有將對方當回事的樣子?
申簫知葉歆瑤的想法,想到齊婉玉,他又是一陣沉默,半晌才悶悶地說:“好。”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有些事情,無論逃了多少年,始終還是要面對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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