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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葉歆瑤的態度這麼堅決,申簫嘆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很多時候,心結都是如此,你越不去想,不去在意,它就越是如影隨形。與其讓它在心中膨脹發酵,還不如早早斬斷的好。
不過,他不想說話,不意味著葉歆瑤不找他談。只見葉歆瑤上下打量了他好一會兒,這才不緊不慢地問:“我聽你提起凌煙仙境的時候,反應不大對勁,怎麼?洞庭魔君打算帶齊婉玉去那裡?”
申簫怔了一怔,隨即疲倦地往後一靠,話語中帶了幾分茫然:“不,應當是她似乎逃離了洞庭魔君那兒,按我對她的瞭解,她一定想復仇,可洞庭魔君乃是元神真人,想殺死他,要麼自己晉元神,要麼得到一件如山河扇般強大的寶貝。我思來想去,覺得凌煙仙境的開啟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她一定不會錯過的。”
葉歆瑤見他一聽見“齊婉玉”這三個字,還是這副死樣子,便道:“我已經走出來了。”
“恩,我知道。”
“所以,你呢?”
申簫聞言,不住苦笑:“阿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葉歆瑤看著摯友,不做聲了。
申簫和齊婉玉的故事,歸根結底,無非“命運弄人”。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門當戶對不說,還同樣優秀,被時人並稱為“玉璧明珠”,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誰料二人十四歲那年,一道外出打獵,遇上了古韻宗的弟子,見他們資質十分優秀,便問他們願不願意一道回去。
合籍雙修,共步長生,惠及家人,這樣的好事,他們自然是樂意的。於是,申簫和齊婉玉就拜入古韻宗,成了新入門的兩個外門弟子。
沒錯,外門。
像古韻宗這般有地仙鎮壓的正道名門,收徒自是嚴苛至極,申簫和齊婉玉沒參加入門考核,門中長輩不知他們心性究竟如何,自然要將他們放到外門磨一磨。誰料這一磨,就出了問題。
明明是同樣出挑的資質,申簫修行的速度卻極為緩慢,漸漸地泯然眾人。齊婉玉卻玲瓏剔透非常,修行速度在外門弟子中首屈一指,又被步虛真人看中,收為入室弟子。
她本性活潑靈動,又生得十分美貌,還是實打實的內門弟子,擁有師尊庇護,自然引得許多人愛慕和追逐。申簫卻仍困於低等境界,興許一生磋磨,都未能有成。一年兩年,深情厚誼不曾改變;十年八年,再濃的感情都會因不對等的身份地位和不多的相處空間,導致漸漸變得淡了。何況那段時間,申簫也十分自卑,齊婉玉稍微督促他一下,他就覺得她是在瞧不起他,兩人也不知吵了多少架。
這樣分分合合,兩人都覺得很累,不同得是,申簫努力改變自己,發奮閉關,仍舊想要挽回;齊婉玉卻接受了旁人的追求,漸漸地與對方雙宿雙棲,你儂我儂。只是礙於面子,不好直接解除這樁大家都知曉的婚約,就由著戀人去找申簫的麻煩。古韻宗絕大部分人都清楚,這樁婚約也就是個象徵性的意思,什麼時候申簫熬不住了,什麼時候就是解除的時候。
倘若事情這樣發展下去,無非是一樁普通的愛情不敵現實的故事,偏偏事情巧就巧在,古韻宗的七妙真人難得出一次關,機緣巧合,發現申簫在紫微斗數上的天賦十分驚人,一旦被點醒,前程不可限量。只是這一點,申簫並未察覺到,或許說,他壓根沒發覺出自己在修行上究竟有何種天賦,只是挑自己相對來說喜歡的,還有大家都去學的東西來學。加上他只是外門弟子,修為又不夠,不大受重視,也沒有人給他指點,美玉方因此蒙塵。
申簫被七妙真人收為弟子後,旁人還沒說什麼,齊婉玉的戀人先撐不住了。
他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哪怕自己再落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好上,都是一樁無法容忍的事情,所以他很乾脆利落地將事情全推給齊婉玉。
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對男子寬容,對女子嚴苛。此人雖明知齊婉玉是申簫的未婚妻,還要不懈追求,但那又如何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若無意,又豈能和我在一起?何況這件事情,按道理,本就是齊婉玉的錯大一些。
嫉妒齊婉玉的女子,看不慣齊婉玉做法的衛道士,齊婉玉戀人的朋友,還有這些人聯合起來,排斥齊婉玉,對她口誅筆伐,將她說成了一個水性楊花,放蕩無恥的女人。
倘若說這一切,齊婉玉都能勉強忍受,申簫的態度,則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問她,願不願意給她做妾。
在申簫想來,攀高枝縱不是她的錯,自己也有一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