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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是心高氣傲,目下無塵之人,容不得旁人說三道四,有意詆譭。偏生沈清輝厚積薄發,在雲笈宗外門混了數百年也未曾有什麼出息,不過穩紮穩打,誰也不看重他。可被淮青師伯收入門牆之後,卻因厚實根基,堅定心態,修為一日千里,不可謂不驚人。眼下沈清輝理虧,自然乖乖聽訓,可若自己動起手來,打得打不贏先不說,若真論起是非可就全成了自己的不是。
“好,好!”鬱姝緊緊咬著牙根,話語幾從齒縫中迸出,“既你這般維護一個外人,我又怎好叨擾你的興致,待這位葉瓊師妹入門後,我定要稟明淮青師叔,言你們不過見了一次面,便已情投意合,怎能不做此大媒,玉成好事?”
縱知鬱姝不過說的是氣話,沈清輝還是微微皺眉。
生長於雲笈宗的天之驕女和剛拜師,還不知道成不成功的人相比,哪怕長輩們再怎麼公允,也會有些偏心。何況鬱姝師姐說得這是什麼話,什麼“初次見面”“情投意合”這不是擺明了讓長輩們往歪處想麼?縱長輩們火眼金睛,可第一印象不好,又是在外門但這種事情,定是越描越黑,自己又不能攔著鬱姝師姐,真傷了同門和氣。要不,等師尊出關後,先稟明一聲?
這樣想著,他還是掙扎一把:“師姐,我並無”
“有沒有,你心理最清楚。”鬱姝正在氣頭上,聞言便冷冷道,“咱們走著瞧!”
葉歆瑤自不知自己被好心辦壞事的沈清輝給坑了,還沒入雲笈宗就多了個仇人,她雙腳著地的時候,竟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對於這一關,她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收束心神,有情卻不因情而動的本事,恰是她被慕無漣種下魔欲種子之後才突飛猛進的。
慕無漣號稱“六慾魔君”,卻是因為他引誘、操控旁人的手段,往往誘之以利,鮮少涉及感情。畢竟在他這等理智到近乎冷酷,也從未獲得過多少真情的人看來,感情不過頭腦發熱,終究不可靠,唯有利益才是永恆。所以他明明修得是七情六慾,引人墮落的魔功,在外人看來,“欲”的成分卻遠遠大過於“情”,可若就憑這一點,便認為他在“七情”上沒下功夫,卻是大錯特錯。
慕無漣以修為凝結成的魔種,欲少情多,可一旦沾上“情”的,個個都是苦心培育許久的精品。對付葉歆瑤時,他就不吝用了最好的魔種,折磨得葉歆瑤死去活來,稍稍想起往事,無論傷心或難過,都會被百倍放大,且總是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不出半個時辰就有“全世界都對不起我,我也要毀滅全世界”的想法。葉歆瑤無奈之下,方日日自我折磨,用苦痛保持神智清醒,努力收斂七情,十載之後,方可真正心隨意動,做到思之而不動之。
無論魔種還是鐵索,歸根到底仍是死物,將心情分成幾層,外表靜水無波,內心驚濤駭浪。仿若神魂剝離,居高臨下俯視萬物,有種超然物外的飄渺自在,又怎會被區區死物看出端倪?
第四十一章 不幸抽到下下籤
站在懸崖的另一頭,葉歆瑤等了許久,才看到鐵鏈之上,又晃悠悠地過來了一個人。
見自己終於不是一枝獨秀,葉歆瑤不由鬆了一口氣,待對方離得越來越近,身形容貌也越發清晰後,她心中免不得微微訝異——第二個透過鐵索橋得,竟是一個看上去僅有十七八的俊俏少年,並且這個人,葉歆瑤也勉強算得上認識,他便是葉歆瑤之前為安全起見,暗中跟隨以求庇護的百翎洲鬱家子弟之一,修為應比如今的自己高一階,即在引氣期左右。
聯想到在太明玉完天的時候,這個少年天天跟在兩位金丹修士身邊,鬱家旁的子弟卻無羨慕嫉妒的神色,反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每次喊他拆招也異常恭敬且鄭重,全無對同輩的輕鬆自在之色。葉歆瑤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能讓同齡人這般做派,就證明此人無論根骨悟性還是天資心性,都應是上上之選,出類拔萃到別人早就習慣他的優秀和領先,連和他比一比的想法都沒有。既是如此,他外在顯露的年紀,就應是真實年紀。
十七八歲的引氣期縱在人才輩出的修行界,也算是難得的天才人物了。
抱著與人為善的想法,在對方看向自己的時候,葉歆瑤便友好地朝他點點頭,權作打招呼。誰知此人先是一怔,隨即露出鄙夷的神情,徑直走到離她最遠的角落,負手而立,遙望懸崖,竟是一副不屑於她為伍的樣子。
葉歆瑤可不知自己哪裡惹了這位鬱姓少年,觀其神色,應當是對她有所誤會,可她為什麼要對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去解釋呢?長眼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