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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騷動中,西門儀搖著扇子,笑嘻嘻問:「是三點小呢,還是無點小?」
「當然是無點小!」眾人轟聲答應,對西門儀的巧思和技術佩服到五體投地。
嚴玉華蒼白著臉,呆了半晌,慘然笑道:「西門公子高明,在下願賭服輸。」
香醉居廂房,贏家和輸家圍爐煮酒,彷如多年好友。
「玉華出身富戶,祖父以南北貨運白手興家,那時在江南嚴家風頭可算是一時無兩。但俗語有云:富不過三代,玉華恰好正是第三代。」嚴玉華說著,臉上露出苦澀笑意。西門儀則呷了口暖酒,揉揉眉心,耐著性子聽下去。
「嚴家的第二第三代均是嬌養的紈子弟,嫖賭飲蕩樣樣皆精,就是不擅經營。到玉華接手當家時,嚴家只剩下一個爛殼子。玉華既為家主,自當負起嚴家上下百多口的榮辱生計,其中艱難之處實不足為外人道。西門公子,聽聞令尊早逝,公子弱冠之前已承繼飛鴿山莊,所以在下想公子應該瞭解固中辛酸。」
西門儀聽著笑了笑,不置可否。於是嚴玉華續道:「其實玉華亦同樣不擅營商,唯一的長處就是人緣不錯。無論是商賈官宦,還是綠林好漢,均樂意跟玉華結交」
「於是嚴兄就因利成便,利用人脈建立起『閻皇殿』。」西門儀淡然接下去。
「最初因為家中困難,玉華為解燃眉之急,才會穿針引線,作箇中介人。當時並沒打算長久經營,但沒想『閻皇殿』的發展也比想像中迅速,沒幾年竟成了江湖十大暗殺組織之一。到了那時候,玉華已泥足深陷,抽身不得。」
「嚴兄跟本公子說這個所為何事?」西門儀暗暗打個呵欠,他已經沒耐性了。
「玉華自知罪大,並不是想為自己開脫。而是希望大人明白,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他想守護的人和事。而為了守護某些東西,便非得放棄另一些。那另一些可能人,可能是事物,也可能是原則,或者道德。」
西門儀側頭想了想,道:「嚴兄聽過鬼子母神的故事嗎?鬼子母神專拐帶人間小孩,然後將小孩的肉剁下來餵養自己的孩子。釋迦牟尼不值其所為,於是將其子藏起來。鬼子母神四處也找不著愛子,不禁傷心欲絕,釋迦見狀便教誨她道:人世間的母親也跟你一樣,會因失去兒女而痛心。」
「西門公子教訓得是,玉華不敢為自己求情,只希望公子高抬手,放過嚴家上下。」
西門儀狀甚吃驚道:「誰說要為難你家人?難道本公子看起來竟這麼不堪?」
嚴玉華苦笑,視線落在桌上的錦盒,道:「這盒內的是什麼,你我心知肚明。西門公子既搗破了閻皇殿的秘密總壇,把藏珍閣的寶物搜刮一空,自然不會漏掉藏於閣內的名冊和帳簿。這兩樣東西一但公開,嚴玉華就是玉閻皇的秘密也等於公開了。玉華死不足惜,但嚴家勢必成仇人報復的物件。所以玉華斗膽,還望公子把錦盒交還,玉華自會為犯下的罪承擔。」
西門儀把玩著酒杯,半晌,似笑非笑道:「難道事到如今,嚴兄還奢望本公子會無條件作出承諾?」
「公子說得是。」嚴玉華長長吐了口氣,閉上眼睛喃喃地道:「血影血影西門公子要的可是的就是三個月前在御花園行刺皇上之人?」
「你知道就好。」西門儀肅然道:「那人雖然逃脫,但他的同黨已經供出,刺客名血影,他入宮乃嚴兄從中安排。行刺皇上罪誅九族,嚴兄最好將他交出來。」
「在下交不出來。」
「嚴兄!」
「西門公子,且給我詳細說來。」嚴玉華苦澀地說:「若在半年前的一個晚上,一名女子帶了十箱黃金前來嚴府,要求玉華安排她入宮當差。當時玉華只道她要入宮,是為了親近皇上,希望飛上枝頭。而以在下的勢力,要安排一個女子入宮並非難事,所以當時玉華沒有多想」
「胡扯!」聽到一半,西門儀已經大怒:「一個女人,送你十箱黃金,只求你送她當個宮女?你玉閻皇也是老江湖了,難道竟沒看出問題?這話說出來誰信?」
「西門公子有所不知。自皇上登基以來,宮中一直沒有選妃選秀,就連獻美人者也一律遭罪。民間女子若想親近聖駕,只有入宮當宮女一途。此事雖然匪夷所思,但也在情理之內。」
「算你說得通。」西門儀悶哼一聲,「那嚴兄既把人安插入宮,自當查過她的底蘊,可有查出什麼不尋常的處?」
「沒有,在下什麼也查不出來,她就好像在平空冒出來一樣。」嚴玉華低下頭。
「什麼?」西門儀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