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頁)
他計算一下行程,如果三更以後起程,明日午時即可到達幕阜山,放好馬匹,登上系舟峰申時不到,便可拜見恩師了。想到自襪棉中便將自己撫養長大的恩師海棠仙子,心中崇敬孺慕之心,油然而生,她不但是位恩如山高的師父,也是一位德如海深的慈母,他不知道何時才能報答恩師,及如何報答恩師的大恩大德。
繼而想到冰清玉潤,恬靜端莊的雪姊姊,一張幽蘭百合般的高雅秀麗面龐,立即在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來。江天濤一想到這位自小在一起長大,直到現在才窺知芳心隱密的美麗師姊時,他使情不自覺地笑了。一個掠過他心靈深處的少女,便是嬌小玲瓏秀美多管的表妹汪燕玲了。
他在想,不管恩師、表妹、雪姊姊,當他談到巧遇老饕,誤食朱仙果的事,她們都會忍俊不住,脫口而笑。尤其,當她們聽到我的輕功內力,和劍術,俱都突飛猛進時,定會興奮地大讚我江天濤有福氣。想到得意處,他忘了內心的憂急,和旅途的疲憊,他再度笑了。心念間,三味野肉,一壺好酒,不覺已吃了個碗盤精光,壺底朝天。
就在這時,一陣爽朗的哈哈笑聲,徑由樓下傳來。接著是一陣雜亂的登樓聲音。江天濤心中一動,根據那聲中氣充沛的笑聲,知道樓下來了武林高手,而且不止一人。凝目再看樓上,最初的客人,大都走了,現有的客人,都是新登樓的新客。轉首一看窗外,這時才發覺三更已經過了,於是急忙起身,立即招呼酒保結帳。
就在酒保奔來結帳的同時,兩個老叟陪著一箇中年秀士已登上樓來。中年秀士年約三十七八歲,面如古月,雙眉入鬢,一雙星目,朗朗有神,充滿了機智,身穿一襲月白長衫,手持描金摺扇,愈顯得神情瀟灑,儀態儒雅,令人一望而知不是等閒人物。身後兩個老叟,一著青袍,一穿黑衫,俱都霜眉銀髯,紅光滿面,神色和藹中透著慈祥,與人無限親切之感。
江天濤一面打量,一面付了酒資,正待離去,驀見中年秀士,停身樓口,正神情迷惑地望著自己,似是在竭力回憶什麼已忘之事。身後兩個老叟,似是漠不關心地看了江天濤一眼,發現中年秀士突然停步不前,才向江天濤故意打量起來。
江天濤根本不認識中年秀士,因而徑向樓口走去。就在他舉步之際,驀見中年秀士,入鬢雙眉一皺,輕咦一聲,急步迎了過來,同時含笑迷惑地問:“這位少俠好面熟,似在什麼地方見過?”
江天濤究竟是閱歷淺鮮,心地淳樸,沒經過江湖磨練的人,這時見問,急忙停身,拱手含笑道:“請恕晚輩眼拙”
中年秀土未待江天濤說完,急忙解釋說:“我姓皇甫,單名一個陽字,人稱玉扇秀士,世居此地湘陰城內,不知少俠尊姓大名,仙鄉何處?”
江天濤見人家誠懇地說出姓名居處,當然也希望自己說出來讓人家證實並不認識自己,因而謙和地道:“原來是皇甫前輩,久仰了,晚輩姓江,名天濤,世居幕阜山九宮堡”
九宮堡三字一出口,玉扇秀士和兩個老叟,心頭猛地一震,面色同時一變,不由以充滿了景仰的口吻,惶聲道:“原來是九宮堡少堡主,陸地神龍江老堡主的長公子,失敬,失敬。”
江天濤看了玉扇秀士三人的震驚神色,才悚然驚覺自己說溜了口,心中雖然懊悔,但表面卻謙遜地含笑說道:“不敢,不敢,晚輩江天濤,今後尚請三位老前輩多賜指教。”
其中青衣老叟,略顯得意地傲然道:“老朽好友鎮拐震九州馬雲山,時常對老朽談及令尊江老堡主,禮賢下士,愛才如渴,尤其他格外受到老堡主的器重。”
江天濤見談起馬雲山,知道面前三人都是有名的人物,因而恭聲問:“敢問老前輩尊姓臺甫”
青衣老叟愉快地哈哈一笑,道:“老朽褚一彪,人稱湘江叟”
話末說完,驀見玉扇秀士突然哈哈一笑,搶先說:“褚老英雄恭長馬雲山兩歲,故而稱他一彪兄。”
說著,側身一指黑衫老叟,代為介紹道;“這位是郝老英雄,人稱多臂哪吒,現在已是銀髯及胸,白鬢霜眉,也應該改為多臂叟。”把話說完,立即和多臂哪吒,湘江叟,同時熱哈哈地笑了。
黑衫老叟多臂哪吒,首先斂笑說:“江少堡主難得光臨湘陰,今夜由老朽作東,大宴鴨子樓,痛飲終宵,我們是不醉不休。”
江天濤見三人笑得勉強,玉扇秀士又無故介面介紹,頗令他有些懷疑,雖然斷定三人並無惡意,但他酒足飯飽,急於趕路,自是不會再應邀痛飲。於是急忙拱手,婉謝道:“三位前輩盛情,晚輩業已心領,因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