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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時在此打掃神氣。鍾魚梵唄之聲卻在對面斷牆以外,不在廟內。循聲走近,經魚之聲忽然都寂。
蒼猿教周鼎從斷牆缺口往外探看,才知廟外足跡未經之處,還有大片空地和一條小溪,倚著斷牆,建有三間結茅為頂的小屋,環屋三面滿植花卉,磚瓦俱是破廟故物,適才鍾魚之聲便由此出。最奇是所撞的鐘,身高過人,竟懸在一株大有數抱,離地三四丈高的古松虯枝之上。周鼎暗付:此鍾離地如此之高,如何撞法?再說這般沉重的東西,樹幹上並無滑軸,系鐘的索又短僅二尺,是如何懸上去呢?
方自驚奇,忽聽屋內有人笑語之聲,好似兩個女子在那裡談論什麼事。方要側耳靜聽,忽又聽一年長婦女喚道:“你兩個晚課行完,不趁月明往外面練習劍木,儘自說笑,有什意思?不久就要遠行了,玄兒還不留心跟你師姊多練習幾次,異日吃了人虧,莫來怨我。”內中一個答道:“弟子已然催過玄妹兩次了,她說本門劍術業已練習,今晚情緒不佳,不用練了。”年長的一個又道:“胡說!她還差得遠呢;你二人快去,我寫完這一封信,就出來指點。”說罷,似聽二女咕噥了幾句,倏的屋門口一亮,走出兩個白衣佩劍的女子。一個身材略高,年約二十左右,較矮的一個,看年紀不過十四五,俱都生得玉比精神,花為容貌,又穿著一身素白的衣服,月下看去,更覺英姿颯爽,豔麗若仙,容光照人,不敢逼視。周鼎越發奇怪,荒山廢剎之中,哪來這樣非尼非道的俗家少女?見蒼猿正悄悄扯他衣襟,擺手示意,叫他走去。因聽說要在月下練劍,正觸宿好,如何捨去?悄悄回手連搖,不肯離開。蒼猿無法,只得又打手勢,告誡周鼎:千萬不可出聲妄動,被人窺破行藏,非同小可!周鼎雖點頭應諾,貪著偷看,仍未十分介意。蒼猿見藏伏牆缺正當轉角凹進之處,兩邊尚有餘磚,孔也不大,加以藤掩薛蔽,牆茨怒生如麻,由裡外望逼真,由外望裡卻非近前撥開藤蔓,伏孔仔細諦視不可。牆外又是大片花畦,二女已向溪邊空地上走去,不曾留意及此,也就罷了。
這時二女已然停步。年幼的一個道:“意姊,我沒見你這樣做姊姊的,一點也不疼愛妹妹,眼看姊妹聚首不幾天了,還這樣使促狹。自己全不想想,即便我陷身紅塵,不能貫徹初志,你不是也沒有換服披剃麼?”長女微笑道:“好心好意,伯吃外人的虧,教你出來練劍,反說我不好。難道師父她老人家也使促狹麼?休看我還未正式身入空門,那只是時機未到而已。近十年來,師父已曾命我三次下山歷練了,哪有絲毫牽纏之處、緣雖數定,事在人為,人定則可勝天。自己得信先就心虛,可知沒有真實把牢呢。”少女聞言,急得嬌嗔滿臉道:“你怎知我沒有真實把牢:此次出山,我反正對人不理,誰只要一招我心煩,我就要他的命!你放心,決不現世在你眼裡。”長女笑道:“你這就不對了。師父命你出山,是積修外功,難道叫你隨便殺人麼?自己主意拿定,便多與人交往何害?實告訴你,越怕事,越有事,不是躲得掉的。你不理人,自會尋上門來。眼面前就有人要尋到。莫非人家無心經此,無緣無故,當著師父,你就敢拿人家開刀麼?”
說時,少女已疑心到有人窺伺,正在圓睜妙目四下張望,及被長女一指,便自覺察,更不怠慢,手摸腰間,嬌叱:“何方鼠輩,敢於來此窺探!”聲還未住,早把手一揚,一連三點寒光,照準周鼎潛伏之處打去。蒼猿見長女一指,知道蹤跡敗露,大吃一驚,忙拉周鼎逃時,這時周鼎還伏身牆缺孔中延頸外望,看出了神,並未覺察,直到被蒼猿一拉,少女暗器已然發出,才得知曉,牆厚孔深,急切間退避不及,這時情勢真個危急萬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周鼎倉皇卻避之際,敵人暗器將要穿孔射入,倏地眼前一花,三點寒光倏地分化,由少變多,耳聽錚錚接連幾聲響過,寒光互相激撞,準頭一斜,直似星隕花飛一般,徑由周鼎面前斜飛過去,紛紛撞落牆外花畦之內,精芒耀目,寒風颯然,拂面而過,相距牆缺不過尺許,來勢疾同電射。稍快一些,或是後面寒星追得略慢,必被打中面門無疑,不由把周鼎嚇了一大跳,也沒看清就裡,便慌不迭的退了出來。
驚心乍定,想起少女無故暗器傷人,太已可惡,不禁有氣。還想縱過牆去理論,蒼猿識貨,看出二女厲害,寶劍更是神物,不受傷已是便宜,連忙一把拉住,勸他快走。
周鼎心終不服,正和蒼猿爭持,耳聽長女隔牆向少女說道:“你是瘋了吧,怎無緣無故,下手傷人?師父知道,看她饒你!”少女怒道:“常言道,夜入人家,非好即盜,如不是你將我的三才釘打歪,容我打瞎他那一雙鬼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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