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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發生,必須小妹在彼,否則小妹聰明機警,行藏極秘,終日關心老母,稍有不合連面都不會露,早已見機抽身,怎會落在人手?舜民世家大族,你總算是一個主母,新婚不久,誰不認得?
深更半夜潛蹤私行,休說遇見本家戚友無法自圓其說,便遇見本村鄉民人等,也滋物議,這冤枉怎當得起?真要遇見勁敵出什差錯,小妹不行,你去也是白饒,仍以聽天由命為是。”蘭珍見江母如此說法,只得罷了。
二人誰也不肯去睡,坐待到了天明。蘭珍知小妹素孝,決不在外久延,使老母家中懸念,卻不料小妹忽然得了一個有本領的親兄弟,此後不特本門嗣繼有人,井還得一個有力的幫手,共報父仇;同時那多年夢想開鑄、苦無良工善法的寶石藏珍,也有了告成之望;再見江明天性篤厚,甚是親熱,一時得意忘形,疼愛兄弟,恐他新來人地生疏,枯守無聊,以為天已快亮,也不忙在這片時之間,只顧姊弟二人談話高興出了神,卻不想出來時久,當早又是陰天,這一耽擱,累得老母和蘭珍多著了好些時急。蘭珍急得無法,要和舜民去說,命人飛馬與何異送信探詢。江母皺著眉頭,方說“無須”,小妹倏地飛身縱入,見室中殘燭未滅,老母、蘭珍對坐燈側,愁容遽斂,忽然想起自己疏忽,累母憂急,一肚皮高興話立時堵了回去,脫日說了句:“女兒該死!”剛要認錯,一轉念,又覺為慰母心,仍以先報喜信為是,忙撲到江母懷中,改口說道:“恭喜阿孃,我家有了後了!”小妹原是狂喜奔入,及見老母愁急之狀,歡喜中添了兩分悔恨,恨不能把滿腔中的話全倒出來博母歡心,轉鬧了個語無倫次。
江母聽她一進門先說自己該死,跟著道喜,說:“我家有後。”自家只此一女別無親丁,女兒又是喜容滿面,不禁起了驚疑,方一沉吟。小妹見母聞言並無喜容,面色轉板,也不想想自己喜極忘形,口不擇言,事情還沒說出絲毫頭緒,以為乃母仍不願聞父親外室所生之子,這新得的愛弟怎好領來見面?念頭一左,只顧愁急,尋思善處之道,更下再往下開口。還是蘭珍聽她沒頭沒腦,語多可疑,十分驚異,見母女二人不再開口,忍不住問道:“妹妹,你那麼聰明人,怎說話沒點頭緒?你去了這一整夜,到底有什麼喜事?室無外人,快點從頭明說呀!”
小妹聞言,猛想起所說話頭不對,心裡的事,母親如何知道?不禁好笑道:“我真該死!昨晚事情直似喜從天降,喜歡得我話都不會說了\阿孃不曉得,我昨晚遇見爹爹生前在外面生的一個兄弟,還是乾坤八掌地行仙陶老世叔的得意門徒,年紀只比我小兩個多月,本領卻比我還好,豈不是喜事麼?”江母不等說完,便驚喜道:“真有這事麼?
你父昔年常借訪友出外,一去就是三月五月,他那幾個好友,我都有數,問起來,一處未去。存入向我密報,他在外面設有側室,鬧過兩次,他始終沒說真話。你父雖服梵僧毒藥,不是不能生子,也許有子在外。只是他行得太秘,連地方都不知曉,無從訪起,這些年來,想過便自拉倒,不料果有此事!你既相見,怎不領來見我?”小妹聞言,又想起天已不早,江明尚在竹林守候,忙答:“明弟隨我來了,阿孃且等一等。”隨喊:
“蘭姊,快去告訴大哥,叫他去至廳房等候。少時有一小孩尋找,領他進來。他沒衣服,我找我那男裝去。”隨說隨取日裡所著男裝。
剛往外走,正遇虞妻早起,聽蘭珍房內丫頭去說,江老太大和新太太昨晚一夜未睡,江小姐未在房內,不知何往,新大太似有發愁神氣。虞妻原知小妹昨日之行,尚不算是有頭緒,一聽小妹夜出未歸,疑心尋賊出事,不禁大驚,恐舜民知道憂急,把丫頭數說了幾句,囑咐不許再對人說。那丫頭名喚春雲,原是虞妻貼身愛婢,十分聰明向上。蘭珍愛她伶俐,自己家務事又欠明曉,特意要去使用,以備遇事諮詢,免有不周之處。春雲竟從上次隨往杭州的女僕口中,打探出新太太是女中英俠,本領高強,羨慕已極,幾次揹人苦求蘭珍教她武藝。蘭珍恐招聲氣,不認自己會武。春雲偏是立志堅誠,終不死心,及至江氏母女到來,知道小妹本領更勝蘭珍,益發心動,要想求著大太,把自己撥去服侍江母,以便伺機求學,又恐兩位主母見怪不允,沒奈何只得對江氏母女特獻殷勤,盡力服侍,以博歡心,為異日開口地步。所以昨晚蘭珍只管假託夜談,命僕婢們先睡,她仍悄悄守在房外,以備夜間用茶用點,有什差遣,好顯她勤謹,小妹外出未歸以及江母蘭珍相對愁急,全被暗中偷看了去。小孩子性情,惟恐小妹走失,少了師父,一天明忙去上房報信,不料卻吃了一鼻子灰。
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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