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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弟為媒,代令郎物色佳偶,一年之內必能尋到。如想此女嫁給令郎,休說本人不願,便小弟也無法和她開口。此中詳情,日後自知,暫難奉告。事情與我無干,如其能成,我不過說幾句話,何樂不為?實在難辦,只好敬請賢夫婦多多原諒罷了。
真要不信,昨晚巧遇七指神愉葛兄,約同到此盤桓飲酒。此女借我地方做菜與他接風,今日必來,可請親家母命令愛一探口風,便知小弟不是推託了。”
姜繼尚聞言已自不快,又聽葛鷹在此,加上一驚,何異言已堅決,不便再說下去,只得汕訕的起身告辭。何異也未挽留,徑自送了出去,何家菜餚精美,金紅知道丈夫每去必留午飯,以為歸來尚早,一心盼著好音,及見丈夫去不多時便自氣忿忿的迴轉,與往日一進門必誇親家菜好大不相同,好生奇怪。未及發問,姜繼尚就迎頭埋怨道:“我說如何?都是你心急!明放著女兒在他家,自己又不是不能去,等把人看過,探出口風,再找老何做媒多好!你偏不信,累我吃碰,這是何苦?”金紅急問:“老何怎說?”姜繼尚素好面子,因昔年與七指神偷相遇,不是有人解圍,幾乎把一世英名掃個乾淨,心裡始終忌著他,對金紅也曾提過,知道愛妻性情偏執,親未提成,正氣頭上,如說出來,必吃挖苦兩句,只將何異答話說了。只隱葛鷹現在何家下榻,與小妹也是相識一節。
金紅聞言,以為姜氏素來好巧,又得翁姑丈夫寵愛,必是昨夜看出自己心意,知道要託何家為媒,暗中破壞,否則自己因是想說一房好兒媳婦,惟恐不成,如照女家目前情景,遇見這樣好的男家,百依百隨,什麼都代想到,哪裡還有地方找去?只要有人一說,焉有不允之理?老何和女家人還未見,便代作主堅拒,不是有人先下爛藥,怎會如此?只不答應,偏又糊里糊塗,說不出個理來,真個可惡已極!越想越恨,因丈夫偏袒女兒,說出也是不信,徒找煩惱,一賭氣,連何異也恨上。心想:“你們如此可惡,我定將此女娶給你們看。事如不成,決不甘休!”當時也未向丈夫答言,只冷笑了兩聲,在暗中盤算如何下手不提。
小妹一聽姜氏說出金紅為子求親之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心想:“身為女子,便有許多煩惱,昔日如非為了金家狗子逼婚不允,半瓢義父何致慘遭毒手?不料到此不久,又有同樣的事發生,真個可氣!這冉金紅連我人也未見一面,便即力託何家做媒,可知也是冒失鬼呢。聽世嫂口氣,何世叔並未將我身世來歷吐露,否則姜家也不會有此一說。
世叔既代堅拒,他兩家兒女至親,料不致和金賊夫妻一樣生出枝節。”當時只淡淡的順姜氏口氣敷衍兩句,沒怎表示。
姜氏心熱口快,見小妹不以為意,便道:“我知世妹巾幗英雄,無論怎樣也不會允許這頭親事,所以阿爹一聲不問就代回覆了。可是我這位晚娘是怪脾氣,要做什事,非成不肯甘休。我那親爺卻又寵她,不識相起來什事都做得出來。她在阿爹前碰了釘子,不會再跟阿孃來說,揹著我們,難保不出花樣。世妹好好要當心呢!”小妹微笑道:
“這太奇怪了。休說小妹今生不會嫁人,就便嫁人,婚姻的事要兩廂情願,哪有強逼之理?人家不允,難道還強搶不成?實不相瞞,這類事小妹已然遇過,實比這厲害。要是真不講理,那又好辦了。”姜氏知小妹本領高強,話已說明,必要提防,也就不再說起。
一會何憬來說:“葛鷹酒興勃發,現時便想人席,先吃起酒,好早點盡興,免得世妹回去大晚,伯母懸念。父母吩咐進來,告訴世妹,等吃過一半出去,見他時話要少說。他並不知世妹底細。此老機智多謀,莫被他看出破綻,心思便自用了。”小妹原急於趕回和兄弟相聚,並等陶元曜取那寶石,聞言正合心意。雙方把對答的話商量了一陣,何憬自去。好在菜做好,小妹也去看過,知道菜名做法,只准備葛鷹問時能夠回答即可,無須再往廚房中去,仍在上房談笑守候,又吃了些點心。捱到傍晚,何異著人來喚,出去與葛鷹相見,姜氏親送出去。
小妹見何家庭園俱是依山傍水而成,精雅之中,別有一種山林逸趣。晚來各房舍中燈光熒熒,高低錯落,映耀明滅於林樾泉石之間。仰視空中,夕陽甫收,殘霞欲暗,大半輪明月沾附左右側峰角上,若沉若浮,待要離峰而起。天際明星,也在三三五五相繼出現,不時有二三孤禽,在星月光下飛嗚而過。晚風陣陣,吹袂生涼,頓覺襟懷清曠,煩慮不生。方和姜氏指點誇好,忽聽姜氏說道:“到了前面短牆,你由月亮門走出去,往左一轉走上土坡,有一排四問竹樓,客人便在裡面。我在牆裡面假山亭子裡等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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