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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此絕情?如換旁人,豈不送命?今日見我,還敢發狂。就此拉倒,情理難容!你休看我名高勢眾,決不倚強欺弱。這一場你先難過,還用別人麼?不過冤有頭,債有主,當初我兒只見兩人,如今多出一人。如是有心助拳,我也憑你挑選對敵,否則只作旁觀,與他無干。還有那發鏢人最是可惡,卻更容他不得!是否你那同伴,也須先為說出,免累旁人。”
馬琨偷覷花四姑說到未幾句,白眉下一雙細長眼睛突然睜開,青瞳炯炯,精光外射,看神情對那發鏢人忿恨已極;知道難逃公道,無法抵賴,欲待挺身自承,又無此膽量,方自驚疑不決。錢復暗忖去年和苗秀交手,也頗是個勁敵,誰知他還有厲害掌法未露,如無真實本領,這老花婆必不發此狂言。看來今日多一半要落下風。既是一對一,老花婆不能說了不算,樂得充回好漢,把事全攬在自己身上。勝固得脫,敗了也可放走陳、馬二人,免同受傷。萬一自己不能脫身,或是傷重身死,還可歸報家人設法報仇。念頭一轉,便搶先答道:“大丈夫敢作敢當,鏢也是我發。他二人原當我與江湖上人爭鬥,特意陪我同來,意欲從旁解勸。既然講好各尋對頭,一對一,一場拉倒,你們又不倚多為勝,要他二人上前作什麼!如說助拳,還有你們人多嗎,不必多言,請把三令郎喚來分一高下好了。”花四姑冷笑道:“你倒光棍,我成全你的義氣。就算是你一人所為,暫且便宜那無恥小人好了。”隨顧左右:“喊三官來!”立有一人應聲而去。
馬琨雖然刁狡,畢竟出道未久,天良還未喪盡,想起以前所為,全是自己起意,有禍卻任錢復一人承擔。再聽對頭語氣,明已看出真偽,相形之下太已難堪,再說實也問心不過。方想自白,四姑已命人往喚苗秀。停了一停,又想此時爭做好漢,平白吃虧,苗秀曾經會過,錢復未必便敵不了,自己登場,換一別人必比苗秀還要厲害。先既未認,這時認了,徒增笑柄。二弟明是想我二人脫身,好便報仇送信。目前勝負未分,焉知必糟?莫如先看一場,真要為此一鏢吃人大苦,再挺身自認也還不遲,何苦又饒一個?
陳業在旁實看不過去,便朝上躬身施禮道:“老前輩暫請息怒。小侄陳業,家父陳松。我二哥錢復年幼莽撞,一時貪玩,得罪這裡三相公。適聽老前輩之言,與錢世伯頗有交情,老輩何必與小輩一般見識?還望高抬貴手,念其事出無知,等三相公到來,由小侄勸錢二哥與他賠話,就此說過算完。真氣不出,小侄等三人異姓骨肉,義共生死,情願代他領責,任憑處治好了。”花四姑說道:“你父親前在雍、涼路上與我曾見數面,頗義氣直爽,看你說話,果與他們不同。錢復雖是可惡,也還有點義氣,像那人面獸心、藏頭露尾之輩,日後自有報應,我還不屑教誨呢。看你父子情面,命三兒下手留情,不使他殘廢就是,不過須略吃苦頭,使知做戒。我老朋友這一關,他卻難過呢。沒你什麼事,立過一旁,事完回去,想法求人便了。”說時,錢復仍自發狂怒說:“我自敢作敢當,只要公平交手,說出算數,死也決不皺眉。我錢家子弟從來不曾與人賠禮。”花四姑也沒理他。
陳業知難挽解,便說道:“多謝老前輩盛意。但是小侄等年幼初出,門房那位老前輩尊姓大名全不知曉,可能見告麼?”四姑道:“他向不願人提名道姓,他那白髮白眉白鬚便是名號。你回去一打聽就知道了。”陳業還要往下追問時,苗秀已隨去人趕來。
陳業尚是初會,見那苗秀年只二十上下,貌相甚是英秀,衣履也頗整潔,決不似和人打架神氣。苗秀一徑走向四姑面前說道:“兒子因聽祥生回說那廝路上裝腔,還得些時才到。娘正歇午,吉老先生今日是要往蘭溪去看朋友,不肯多耽擱,心想機會難得,正向他老人家討教呢。那廝見了娘有什話說?肯服輸麼?”
花四姑道:“這小鬼又笨又橫,全不知天高地厚!我這裡事還未完,進門時又把那位老人家得罪。祥生久等不來,趕出看時老頭子三白已一齊飛起,一個不巧,怕不要他小命才怪!適才見我,又是滿口大話,就此責罰,他必不服。老頭子性急,又立等要人。
命你和他見個高下。只要他得勝,便算我兒學藝不精,自我無趣,非但別人不許再上,我還命人送他出山,由我親勸老頭子暫時停手,等他家大人回來再說,否則事完再交與老頭子去。那鏢他已攬到自家身上,不過照你所說,動手時情形不像,這倒是他義氣的地方。我老太婆眼裡不進一粒沙子,這暗算人的最是可惡,暫時成全錢復的義氣,將來你們彼此終有相逢之日。今日他既縮頭,且自放過。這廝魔難尚多,我兒點到為止,不許傷筋骨,免他少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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