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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好名,除了受他好處的,誰也不知道。夫妻兩個,都是這樣,誰找去也有求必應。適才老住持偷偷和我說,虞二老爺自從西湖回來不久,便叫人暗中和他商量,每年捐幾百石米,分春秋兩季散給方巖上下花子苦人。老住持膽小,知道近年客幫越來越多,加上巖下添了天台幫,上年存心作鬥,雖仗各位老前輩硬壓,表面安靜,早晚仍難免出事,再要有人散米,他們更認做一塊肥肉,非爭奪不可。說時又正是會期中間,有來有去,一個分散不勻,鬧出事就不在小處。再三勸虞二爺明年通盤籌算,通知官府,想好主意再辦,回覆了去。
誰知人家心願已許,非辦不可。他怕得罪,找我商量,間我們情形。我知天台老楊見縫就鑽,仗著拜了廣幫祖師做寄爺,橫行霸道。上次還是勉強賣點老面子,否則連巖上都被佔去,這事還有糾葛。好在會期沒幾天,也想緩緩再說,當時還沒回覆他呢。”
陰陽臉道:“我說師父不會弄錯,人家早就想辦不是,老郭你真懦弱,師父原為昔年愛你父子和此地弟侄後輩幫忙,才向人家募化,為何不敢承受呢、出了事,有我們擔。
老楊雖不要臉,也只和你為難,不會擾鬧善地,犯大規矩。我們這次北山講理,他既是蔡烏龜的乾兒,必定到場,久意尋他,再巧不過。難得人家好心,你吃兩盅先去回覆:
會期已完,事情只管明春舉辦,此時必須著手。索性先把風聲傳出,看是如何,到時也好開銷。”老丐應聲,隨眾略吃酒菜,便自走去。
五丐隨議論舜民人好,不輕然諾等等的言詞。漸漸斷臂丐又談到金華北山講禮,事因廣幫惡丐蔡烏龜縱容門下越省欺人,吃杭州上天竺邢飛鼠用酷刑吊打,背上刻字,釘封回去,因此成仇,約在金華北山講理。五丐奉了師命前往觀場,到時必有一場惡鬥。
黑摩勒一想,這倒熱鬧,意欲到時往觀,只顧聽出了神。因五丐未再提他,江明見天已晚,恐母姊久候,再三拉勸,也就息了出鬥之念。
正聽得起勁,江明一眼瞥見林外田壟上跑過一條人影,腳程甚快,便拉黑摩勒一看,正是適才由三官廟出來,尾隨身後的少年。覺著那人形跡可疑,心中一動,忙和江明悄悄縱出林去,跟蹤追趕。二人腳程都極迅速,不消片刻便快追上。那人發覺身後有人追躡,先頗驚慌,後一回頭,見是兩個小孩,神色稍定,依舊前跑。嗣見二人離身相隔僅有丈許,只得停步,忿忿問道:“你兩個無緣無故追我作什?”黑摩勒笑道:“你問我,我還問你。方才我們在三官廟出來,跟著我們是什意思呢?明人不做暗事,永康方巖有我弟兄在不能由你擾害,做了什事,放漂亮些快說出來,免招無趣!”
江明見他無故追一素不相識之人,又未看出什麼,硬要盤問人家,方覺冒失。少年一聽黑摩勒口氣,只是無心發覺,一看來路無人,心中一放,只顧有氣,竟忘了對頭腳程能將自己追上,不是常人。欺他小孩,倏的把臉一變,獰笑道:“小畜生,你管呢!”
隨說便要伸手。哪知黑摩勒比他更快,當胸就是一掌。少年武功也自不弱,一手擋開,大罵:“畜生可惡!今天叫你知道厲害!”黑摩勒手已挨近少年胸前,覺著懷中藏一塊硬東西,便留了神。二人打了一陣,少年覺著黑摩勒身手矯捷,掌法精奇,不消幾個照面,便自相形見絀。人家本不知道底細,早知小兒如此厲害,適才忍點氣敷衍過去多好!
旁邊一個還不曾上前相助,照此情形,非跌倒他手裡不可,倘再有人追來,如何是好、心裡著急,想賣破綻縱身逃走,微一疏伸,吃黑摩勒一腳踹倒,跟著趕過,用分筋錯骨之法朝脊背上一捏,當時擒住,轉動不得。料知少時還有人追來,先把他拖回深林以內,然後低聲喝問。少年雖然滿臉忿急,卻不出聲。黑摩勒見不說話,又朝脊背上軟筋捏了一下,疼得少年咬牙切齒,滿頭是汗,狀甚慘厲。
江明看不下去,便問:“黑哥哥你收拾他作什、這人還有點骨氣,放他走了,回家吃飯吧。”黑摩勒道:“這廝定是一個猾賊,弄巧剛偷了人家東西跑來。你翻他身上就知道了。再不答話,我還叫他吃足苦頭,再送他上西天去。”少年聞言方始有了懼色,急喊:“你不要翻,我說好了!”江明雖覺黑摩勒處置太過,心也不能無疑,早伸手解衣搜尋。少年懷中只得十來兩散碎銀子和一根鐵絲、一面竹牌。黑摩勒見著眼熟,要過一看,竟和侯紹所有一般無二。自己正不知那竹牌用處,侯紹出時鎖門好似為此,其中必有原因。心料少年和侯紹相識,一時心粗,脫口問道:“你和侯老先生相識麼?”話才出口,猛想起少年曾經尾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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