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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場,司空曉星等一干長老均早就客位,正和王鹿子隔座微語,俱是略談近況,不及當日之事,始終不曾命人跟蹤追擒。暗中細一檢視,只金線阿泉一人,自取黑牌宣示眾異丐入座,行完了禮,將牌呈還以後,便由神乞車衛代他站在臺口,車衛走後,改由邢飛鼠在臺口侍立,這時不見他人影。阿泉曾經上臺對敵,本領雖還不弱,與花四姑較量,尚未必能是對手,何況單人前往,想要生擒回來伏誅,逃又多時,如已暗中派有能手,照對方的威勢本領,去的人必能手到成功,理應早回。估量花四姑詭詐機智,本領又高,地理更熟,暫時還難擒到。可是中坐三老並無行意,若有所待,方各尋思。
忽聽破空之聲,一道銀光急如流星,自雲層中向中坐三老直射下來。旁觀諸人見那飛劍來得突兀,劍光不長,卻極強烈,寒輝耀目,冷氣逼人,疑是敵人行刺三老。正驚顧問,王鹿子伸手一撮,那尺許長的劍光,已似銀蛇一般撮向手內,晃眼變成明若霜雪的一口小劍,上面附有一個字條。王鹿子取下來看了看,側顧諸平道:“想不到老禿驢竟把昔年漏網諸孽一齊約去。陶道友看出敵勢猖獗,如今雙方鬥法,勝敗未分,知秦嶺三老與蒲老均都好勝,恐又不能如意,暗中飛劍傳書,請道兄和我二人先去呢。”諸平笑道:“我聞老禿驢近來頗有一點門道,婁、蒲諸道友也實輕敵一些。現在陶道友既以飛書相召,好似事非容易,但適去諸位道友皆非弱者,如難成功,恐我三人前往,也未必盡如人意呢。”
王鹿子道:“本來諸位道友也稍過一些,固然邪正不能並立,罪惡卻有深有淺,哪能一時便想去盡?即以老禿驢而論,以前所行固多不義,近二三十年來已然大改前非。
此次只是他生平好勝,恩怨過於分明,為了報復前仇,興師動眾,如何便不放他一條自新之路,必欲斬盡殺絕呢,陶道友老謀深算,機智絕倫,人又寬厚,此次飛書相召,決非勢弱,也許別有用意,知道你我和老禿驢以前相識,想借道兄作調和人呢。”葉神翁作色道:“自來除惡務盡!就算老禿驢稍知悔悟,門下弟子無一不是兇惡之輩,以他那麼好勝護短,復仇之心又最切,平日眶毗必報,如不就此一網打盡,異日死灰復燃,什事都做得出,造孽就無窮了。”
諸平笑道:“這且不論,反正得去一趟。葉道兄事尚未完,且待後去,我二人先走吧。”葉神翁道:“花四賤婆已然擒到,因還有一個附逆犯上的元惡,不是本門子孫,見機先逃,路上遇一左道餘孽與之會合,一娘、自泉等五人幾乎吃虧,被二逆漏網。適才接到密報,已命人前往擒拿。事出意外,去的五人又要親身擒捉,手刃親仇,故此耽延了些時候。此時必已事畢,一會便來覆命。陶道友雖來書相促,只是看出艱難,並非真個不敵,晚去片時無妨,我三人仍就同行好了。”
正談說間,忽見谷口湧進男女八人,當頭一個正是金線阿泉,後面跟著女鐵丐花四姑,一腳已斷,手持鐵柺拄地,代替一足,顛著走來。一娘、阿婷母女,另外兩個少女、一個少年男子,挾著一個貌相兇惡的瘦長老頭,一同走來。到了臺前,阿泉押著花四姑,由臺側扶梯走上。
花四姑剛顛上了臺口,便把手中鐵柺放落,跪伏地上待命。雖受重傷,行動狼狽,似知無可挽回,已然心橫,神色頗為從容,絲毫不現痛苦難禁之狀。眾人俱覺薑是老的辣,已在暗中讚許。金線阿泉已先走到中坐三老面前,躬身稟道:“罪人花四姑因仗一妖道相助,竟敢抗命圖逃。後值吳老前人趕去,除了妖道,將她追上,自知難逃,方始俯首就擒。現在左腿已折,跪伏左側臺口待命。請祖爺示下。”葉神翁聞言,兩道疏長秀眉倏地往上一豎,怒喝道:“這孽障腿被打折方始受擒,莫非抗命時還敢動手麼!”
說時,二目便往花四姑身上掃去,神目如電,精瞳炯炯,光射數尺以外。花四姑正在用目向上偷覷中坐三老神色,目光一接,面上立現驚懼之容,顫聲低語道:“白老弟,你報仇原該,卻不要說冤枉話呀。”
同時,阿泉聞言,也躬身答道:“罪人倒還未敢如此忤逆,只是乘著妖道與一娘母女諸人抵敵時,乘機欲逃。一娘恐她漏網,不顧身後飛刀厲害,捨命追去,打了她一明月珠,將腿打折,就這樣,仍然被她遁走。妖法猖獗,無力再追,一娘母女為飛刀所困,已在危急,幸得吳老前人飛降,才免於難。後來將她由一石崖縫中搜出,始終卻未見她還手。”葉神翁冷笑道:“我先聞報,還當她真有如此大膽呢,喚她過來!”當下一娘母女、另二女少年押護一老人,尚在臺下守候。花四姑聞喚,立即拖著一條斷腿,由地上膝行過去,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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