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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想和東家去說,我也拜在他老人家門下,跟著學醫救人,多學一點本事,他父女也省點心,不致這樣勞累。只是新來不久,不敢開口。田四哥和我這樣相好,還望你隨時幫忙,成全我這點志氣才好。”
田四正要開口,忽見溪邊不遠樹林蔭影之中,有兩條人影一閃,內中一人,背上好似還佩有一柄鋼刀,知那一帶乃谷的盡頭,風景最好,地勢也最隱僻,當初南洲祖父來此開荒,便因當地風景最好,不捨拋棄,情願把田地分散耕種,住在崖上,便由於此。
谷中還有十來家土人,均不住在一起,平日最是清靜。外人足跡輕易不到,除上下十畝水旱山田而外,還種有畝許菜園和百十株果樹,散在谷底山窪之中。經過南洲父女匠心佈置,雖是田家風味,也各有各的妙處。
趙乙前和別家做長年和短工,不問田地美惡,賓主雙方都是兩條心,只管一天忙到夜,照例主人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對方只管施展壓力,吃了人家一碗苦飯,不能反抗,也只做到為止、從未有什興趣。及被路清引進,早就聽說南洲是個好人,心先喜歡。到後,再見相待這樣寬厚,又因父女老少四人忙於行醫,田都交他一人耕種,酬勞格外優厚,名為長工,實比尋常佃戶所得多好幾倍,只要勤謹耐勞,做上一兩年,足可成家立業,自立門戶,於是越做越高興,休說春耕夏耘,田裡的事無不用心,便是東家一草一木,以及南洲父女點綴風景,在山巔水涯之間所建茅亭竹舍,也看得和自己所有一樣貴重,一遇到空閒便加修繕整理。谷中土人都在前半段,雖隔著一片山崖,彼此不能相望,相去也只半里來路。這班土人多受過南洲的好處,知其近年專心行醫,無暇耕種,恐趙乙一人忙不過來,常時自請相助,向來沒有為難的事。反是趙乙後來苦戀雙珠,討好心盛,既想表功,又恐雙珠姊妹萬一走來,土人和他父女多年相處,情感甚好,每見必要招呼說笑,有人在旁,少了親近機會,近來常用婉言辭謝。眾人當他年輕好勝,喜歡多賣力氣,人又不似路清那樣隨和,什麼人都談得來,又見莊稼茂盛,房舍牲畜,無一不好,全都誇他能幹,既不須人相助,也就聽之,日久成習,所居又恰偏在谷底,於是成了一個孤人。趙乙事完,便以幻想為樂,最好無人往訪,好想心事,絲毫不以為意。
騰南、林麻兩鎮原是多族雜居,谷中便有兩家山人,土著多年,生活起居已和漢人大同小異,平日看不出來。每與同族交易,被髮文身和奇裝異服的人,谷中時有發現。
趙乙生長南疆,本來見慣無奇,當生病前兩日、為了所有鐮刀被前崖土人借去,偶然要用,前往討還,歸途發現有兩個全身披掛、貌相陌生的山人,在崖下行走。當時多看了兩眼,只當來作交易的山人,也未在意。次日聽說有一上人被打傷,田裡事忙,跟著人便病倒,就此忽略過去,當夜病好,一心想託田四代為求說,一面打聽雙珠平日對他的口氣,背朝外坐,井未發現林中有人。
田四也知谷中常有山人來往,一向安靜,雖覺那人身後帶得有刀,明月已上東山,谷中又非獵場,天氣甚熱,夜來剛有一點涼風,不應如此打扮,心中一動,仍以為是土人的親友,趙乙問得又急,也未十分理會,依舊說笑下去。後見對方越走越近,不像是來看水乘涼的人,正要開口。趙乙聞得身後腳步走動,回頭一看,正是日前所見兩個生人,想起谷底地勢偏僻,土人乘涼聚談或是夜來散步,另有常去之處,不應來此,日前又聽傷人之事,不禁生疑,又看出是朝身前走來,剛和田四一同起立,打算探詢來意,猛瞥見林中還有一人,也是生臉,身邊帶有兵刃,走得極快,看神氣,似由崖上馳下,穿林而來,已往家中去過。因南洲對頭只有惡霸洪章一個,已被制服,此外向無仇家,常有相識山人來此看病,多在一早一晚,直來家中求醫。心疑是遠方來的病人,不知南洲父女業已移居小江樓,以為夜裡必定在家。這班山人向來粗直,一到便直入人家,往往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必是先到崖上不見主人,又來詢問,並沒想到對方懷有惡念。
田四口快剛問得一聲:“你們哪裡來的?”兩生人已一聲獰笑,伸手便抓。田四沒學過武功,但是筋強力壯,加以近一半年,常見南洲父女和路清在小江樓後背人練武,屢次求教,南洲雖未十分傳授,偶然也教他一點強身健力之法,二女和路清卻不過他情面,偶然也教他一點手法,雖因年已三十,天資又差,不是練武材料,日常耳濡目染之上,居然也學會一點本事,尋常三五人已能應付。初學武的人多半自負,主人父女又是能手,自不把兩個敵人看在眼中。
趙乙年輕氣盛,因想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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