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最可怕的是當你終於將一切都忘記的時候,突然一天這些可怕的記憶又再度回來了
就好象電影《半夜鬼上床》裡面的惡鬼,無論多少次,在你以為你安眠之際,在你以為他已經消失之際,他又復活了過來,而且在你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伸出利爪將你再度拉入地獄,嚇得你魂飛魄散。”
莫里斯靜靜地聽著,埃文感覺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在研究標本一樣,讓自己不敢直視,這番沒頭沒腦的話,他聽懂了多少,自己又在無意中透露了多少秘密,上帝,他從來沒有感覺這麼赤裸裸過。
就像一個落難的天使,這一刻所有的刺從埃文的身上被剔除了,埃文的軟弱意外地比他的美麗更牽動了自己的感官,他無法確信那些水光的真實性,但是他有一雙獨一無二眼睛,無論眼睛的主人在說什麼、做什麼,那雙眼睛都忠實地傳達著相同的一個資訊
救我!
那是埃文永遠也說不出口的話,埃文的軟弱反而比他的堅強更像一層保護膜,他用自己的軟弱來消減人們對他的防備,卻將堅強的自我隱在心靈的最深處,多麼誘人而奇妙的組合,那是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型別,這就是他如此吸引自己的原因之一吧。
“也許試著說出來會好過些,一個人的痛苦莫過於無人瞭解與分擔。想不想告訴我,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在恐懼著什麼?至從你見到那些照片之後,你就變得更加恐慌而情緒不定,那是為什麼?”
“恐懼是無名的,否則就不叫恐懼。”埃文的聲調有些緊繃,他還沒有做好將一切說出口的準備,這太難了再給他一點時間,只要再一點。
“那是假話,不是麼?”莫里斯一針見血的挑明,他不願意埃文再陷入到欺騙與自我欺騙的爛泥中,“為什麼不告訴我實話?我沒有穿著工作服、沒有帶任何證件或是錄音記錄裝置,無論你告訴我的是什麼,都只是你我的秘密,你不會受到傷害,只是多了一個人來幫你承擔那份恐怖。”
“沒有那麼簡單,”埃文的嘴唇顫抖起來,他使勁用牙齒咬住,“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更多不堪的一面,我知道你把我定位的過於理想,可是真實卻是殘酷而醜陋的。
我不想你看見那些。你沒有必要為我做這麼多。沒有義務這麼做。而且我不要你的同情或是憐憫,那些我受夠了,我不需要!”
“埃文,我永遠不會去同情你、憐憫你,我不是一個那麼有愛心的人,我很自我,甚至可是說是自大與傲慢,但是我對你的感覺是比一切都要重要得多的東西。你真的以為我只將你視為理想中的一名天使或是什麼形式的聖物麼?不!我沒有那麼膚淺與天真。”
那叫膚淺麼?人類本來就是隻挑自己願意接受的去看、去聽,本就是這麼做的!埃文還是不相信他,“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那是我不想回首的過去,卻被人硬生生的拉了出來,像結了疤的傷口被人活生生的再次扒開,露出鮮血淋淋的新肉。”
“別把我拒之門外。”
“莫里斯,艾倫不是兇手!”
兩人再次同時出口,爆炸性的宣告讓他們倆好一會誰也沒有再開口。
但是讓沉默拖得太久很危險,那些話的衝擊力並沒有在真空中得到削弱,相反的它們因此增長了力量,終於,莫里斯略低沉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是誰?”
雖然莫里斯也覺得在艾倫身上的疑點眾多,但是並沒有實質的證據來推翻現有的結論,而且還有阿曼達的分析。
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埃文,他思考了漫長的數秒,他感覺到眼淚火辣辣地破眶而出,順著雙頰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卻無法遏制,他看著那雙碧綠的眼睛,看著裡面充滿的疑問,終於用小得幾乎連自己也聽不見的聲音回答,“不是他,不是!是安迪。”
莫里斯聽著答案,眯細了雙眼,審視著他,他那張初雪般清亮的臉是多麼美麗,襯著墨色的長髮格外突出。
歲月似乎完全忘記了對他的剝奪,反而禮讚般給他新增了複雜的魅力,他說他害怕開啟潘多拉的盒子,卻不知道他自己便是那個盒子,他像包裹著無數層精美外衣的禮品,讓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看到的是何等的驚喜
這張自己如此深深迷戀到接近病態的臉,卻永遠戴著一副虛假的面具,自己永遠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即使被騙得團團轉卻仍不死心的想要守護在他身邊,這真像阿曼達說的犯賤,自己從未如此過,除了他,今後也再也無人能令他墮落到這步田地了。
這一次,自己該相信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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