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雖然不明白我在笑什麼,但他還是禮貌地一同笑起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繼續笑下去了,勉強做出謙卑恭謹的模樣,人在屋簷下,還是低調點的好。卓瑪行完禮後就悄無聲息地退到角落的陰影中,這個安靜的女孩子存在感低到常常叫人無意識間就將溶進背景的微光,彷彿這是理所當然最好的安排。
“有沒有好點呢?”眼前忽而一暗,卓嘎突兀地伸出手拭我的額頭,柔和的聲音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總有些古怪,感覺就好象西門吹雪對著你笑的如同三月春風。
他的手在我臉上投下的陰影讓我頭頂的空氣越發稀薄起來,高原上的氣壓本來就低。跟默不作聲的侍女相比,卓嘎的存在感就強烈到即使打暈了丟到一邊,別人都無法把他當成不相干的路人甲。世界上總有這些獨一無二的人。恩,或者說每個人都不可複製,只是他的特點更加突出一些。
他的手搭到我的額頭上,我略微有些不自在地想扭開,可惜動作不夠快。只好默默地承受,施加在我額上的重量。右手的指節很粗大,結節處微微隆起,掌心似乎有厚厚的繭子,也許是多年舞刀弄槍留下的痕跡,刺的我乾燥的面板有點微痛。我得求商文柏弄點護膚保溼的藥膏來,是女人就要不遺餘力地善待自己的臉。
莎士比亞說,上帝為女人創造了一張臉,她又給自己重新創造了一張。
哈!莎翁不愧是戲劇大師。
光和影的明滅變動讓我覺察到商文柏的到來,他緩緩走向我,溫和的微笑,湖水般澄澈的眼睛裡泛著碎金子一樣的陽光。我連忙收回漫無邊際的臆想,衝他點頭示意。
同時不著痕跡地將不受歡迎的某隻手甩開;從來都本能地反感別人靠自己太近。
“是不是又覺得有什麼不舒服?”他放下手裡的藥箱,和氣地輕聲詢問,作勢要幫我把脈。
我搖頭,道:“不必了,我已經好了許多。只是好象以前的事情我全然沒有任何印象,除了勉強記得名字以外,我連我是什麼身份,我從哪裡來,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要到什麼地方去,這些,我都記不清楚了。就好象,這個世界跟我一點聯絡也沒有,我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卓嘎對他用西秦語說了幾句,眼睛不時落在我身上。我雲裡霧裡的,又不便開口詢問,只好靜靜地盯著自己的手,掌心的紋路和我的思緒一樣糾纏不清。
“嘉洛。”商文柏試探喚我,小心翼翼地,似乎生怕打擾了我的沉思。
我抬起頭對他們平靜地微笑,輕聲問:“你們能不能把我的東西拿過來,也許看到熟悉的東西我能多記起些。”
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無論是找機會回去,還是留在這個時代打拼,那些東西都會大有裨益。
胡狼看了我一眼,叫喚了一句,卓瑪走了進來,必恭必敬的跪下,她是什麼時候出去的,我都沒有覺察到。發呆發的太厲害了點。卓嘎低聲吩咐了她幾句,後者恭敬地磕了三個頭,領命退下。這時候,一個西秦男子急急走進帳內,在他耳邊低低地嘰咕著,他也神色匆匆的離開了。
“王爺已經叫人把你的東西取過來了,一會兒你就能見到。”醫生似乎對胡狼為什麼突然離開毫無興趣,語氣淡淡地向我解釋。
“謝謝你們,實在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這麼多麻煩。”我羞赧地向他道謝,畢竟誰也沒有義務去幫助一個陌生人。
“不用這麼客氣,如果是其他人遇上,也不會坐視不管的。你的病雖然已經沒有大礙,但身子畢竟還很虛弱,我給你開幾味滋補的藥,好好把身體調理好比什麼都重要。”商大夫對我的感激並不在意,這樣的話,他恐怕已經聽的太多了。
“如果有什麼事,你儘管來找我。要是想起了什麼,也可以告訴我,看能不能儘快幫你恢復記憶。”
“雖然已經說過很多次,但我還是想說一聲謝謝。謝謝你和你的朋友的照顧,我真的非常感激。”我真誠的道謝,萍水相逢,他鄉之客,如此的盡心盡力,叫我如何不感慨唏噓。恨不相逢同時空,否則有這樣的朋友,實在是慶事。
“我知道,你倘若早點好起來,就是最好的感謝了。”商文柏笑了笑,收拾好他的百寶藥箱。這時候,卓瑪捧著一個包袱走進帳內,看見他,年輕的女孩子照例是小臉紅紅。商文柏囑咐了她幾句,笑著對我點點頭,走出帳去。
我開始仔細檢查包包裡的東西;手機、500元人民幣、還剩半盒的阿司匹林都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臥榻上,我穿越時身上的那套藏服疊得四四方方放在靠裡面的位置,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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